他推開暗門。
門后,是一個絕對的“無”之領域。
沒有光,沒有聲音,甚至連人的五感都在這里被強行剝奪。
這是一座百丈見方的巨大空間。
四壁、穹頂與地面,都由一種無法辨識的黑色晶石構成。
這種晶石吞噬一切光線,視線投射過去,便石沉大海,連最基本的輪廓都無法定義。
寂靜在此地化作有形的壓迫,攥住耳膜,扼住神魂。
空間里唯一的“存在”,是數十枚懸浮在半空的玉簡。
它們是這片永恒虛空中的星辰,每一顆,都釋放著一道足以撕裂天地的法則意志。
其中一枚玉簡,正焚燒著周圍的空間,虛空被燒灼的沸騰,甚至發出被熔穿的焦臭。
這是“火”之道的極致顯化。
另一枚玉簡靜謐無聲,百丈外的鳳淵,眉心神庭卻炸起針刺般的劇痛。
一柄無形的神劍已懸于他的神魂之上,下一瞬便要將他釘殺于此。
更有一枚,其存在本身就在扭曲現實!
鳳淵腳下的地面,竟不受控制地向其傾斜,似大地都要向它跪拜!
這,便是大夏皇朝的底蘊。
這,便是讓圣境強者甘愿舍命來奪的無上傳承!
鳳淵的目光從這些燃燒的、穿刺的、扭曲時空的玉簡上一一掃過,未曾停留。
“前人走過的路,再強,也與我何干?”
他的聲音在心中響起,如洪鐘大呂,意志堅定。
“我的道,不在此處!”
他邁步,徑直穿過這片足以讓任何修士道心崩潰的傳承區域。
他走向的,是這片虛無空間的幾何中心。
那里,只有一個東西。
一個用干枯稻草隨意扎成的蒲團。
它太普通了。
普通到陳舊,陳舊到破敗。
與周圍那些道韻沖霄、法則顯化的神圣玉簡相比,它就是一件被人遺棄的垃圾。
但在鳳淵的感知中,那些光芒萬丈的玉簡,不過是陪葬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