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塵攥緊了袖中的拳頭,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是我在瓶頸的極致壓力下,精神升華,窺見了丹道本源!是我!只能是我!”
他需要一個理由,來說服自己。
回到煉丹房的幾天里,他幾乎是病態地盤問了當晚所有值守的禁軍。
“當晚,可曾見到任何可疑之人靠近藥庫?”
“回稟藥老,絕無!我等兄弟拿項上人頭擔保!”
“任何異常的響動?任何陌生的氣息?”
“藥老,除了您丹爐炸裂的巨響,再無半點異常?!?/p>
線索,全部中斷。
所有證據都指向一個結論:那場神跡,源于他自己,也終結于他自己。
可那個疑惑,那個關于“君王”的念頭,卻像一根拔不掉的刺,扎得他神魂生疼。
他走在漢白玉鋪就的宮道上,心煩意亂。
直到一陣壓抑著興奮的竊竊私語,從前方拐角處的花圃后傳來。
是兩個負責修剪花枝的小宮女。
“你聽說了嗎?紫月公主殿下又去冷宮了!”
“怎么沒聽說!這都快成常例了!每日都親自送去湯藥補品,比對陛下還上心呢!”
“噓!小聲點!我可聽說了,公主殿下前幾日還去求了藥老,想為那個鳳淵求一枚九陽固元丹呢!”
“真的假的?為那個廢物?藥老何等人物,能搭理他?”
“當然是給轟出來了!聽說當時藥老發了好大的火,把公主殿下都罵哭了!”
“活該!那個鳳淵就是個禍害,白白玷污了長公主的名聲,現在又來糾纏紫月公主!”
宮女們的議論聲,還在繼續。
藥塵卻一個字也聽不見了。
他的身體,僵在原地,如遭雷擊。
鳳淵。
冷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