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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后勤嘩變·也先失機(第1頁)

也先在開平衛的攻勢看似兇猛,刀光劍影間仿佛要踏破大明門戶,實則不過是外強中干的虛張聲勢。短短半年時間,瓦剌部落根本來不及從陰山之戰的損耗中恢復,戰馬的膘還沒養肥,糧草的缺口依舊巨大。為了支撐這次南下,也先幾乎掏空了家底,甚至把主意打到了臣服的西韃靼部落頭上——他硬生生將兩萬韃靼族人編入后勤部隊,用鞭子和刀槍逼著他們為瓦剌大軍轉運糧草、抬送傷員。

這支后勤隊伍堪稱“老弱婦孺營”,隊列里摻雜著不少十多歲的孩童和須發斑白的老人。有個矮瘦的少年,背著比自己還高的箭囊,囊口露出的箭桿上歪歪扭扭刻著“父仇”二字。他的父親本是韃靼的普通牧民,去年在陰山之戰中被明軍射殺,可也先卻對部落宣稱:“是大明的鐵蹄踏碎了你們的帳篷,是漢人的刀奪走了你們的親人。”年幼的孩子不懂戰爭的真相,只記得母親哭著說“爹被漢人殺了”,便攥著父親留下的短刀,跟著大軍南下“復仇”,卻不知自己不過是也先擴張野心的棋子。

隊伍里的老人們更是令人心酸。他們大多是部落里的長者,本應在氈帳里照看羊群、講述草原的傳說,此刻卻被強征入伍,拄著削尖的木棍充當“兵器”,蹣跚地跟在糧草車后。行軍途中,有個瞎了一只眼的老漢,用骨笛吹奏著古老的草原民謠,笛聲嗚咽如泣,混著風聲在曠野中飄蕩。同行的老人跟著哼唱,歌詞里藏著無盡的悲涼:“羊入虎口兮,何日還家?草枯雪落兮,魂歸何處?”唱到動情處,老人們紛紛垂首,渾濁的眼睛里滾下淚珠,滴在干涸的土地上,瞬間被風沙吸干。

誰還記得,幾年前瓦剌與韃靼曾是草原上的死敵?韃靼太師阿魯臺在世時,兩部在漠北殺得血流成河;阿魯臺死后,韃靼部落迅速分裂——東部落的首領看清了也先的野心,帶著族人投奔大明,被安置在遼東,與女真部落雜居,雖受大明管轄,卻能安穩放牧;西部落的首領則鼠目寸光,以為投降瓦剌能換來庇護,結果自己被架空成個無權無勢的“萬夫長”,族人反倒成了瓦剌的“炮灰”,男人被拉去沖鋒,老弱被趕來運糧。

瓦剌的騎兵在前開路,韃靼的后勤隊伍在后跟進,兩者之間隔著明顯的界限。瓦剌士兵騎著肥壯的戰馬,時不時回頭呵斥落在后面的韃靼人,用皮鞭抽打慢下來的老人和孩子。糧草車陷進沙坑時,瓦剌人便用刀背催促韃靼人上前推車,稍有遲緩便是一頓毒打。有輛糧車裝著瓦剌貴族的綢緞和酒肉,車輪陷住后,十幾個韃靼老人拼盡全力去推,有個老漢體力不支倒在車輪下,竟被直接碾過,慘叫聲被馬蹄聲掩蓋,連尸骨都沒人收殮。

這支拖拖拉拉的后勤大軍,每天只能走幾十里路。白天要頂著烈日和風沙趕路,晚上只能擠在漏風的破帳篷里,啃著干硬的麥餅,喝著帶著泥沙的雪水。有孩童夜里凍得哭,被瓦剌哨兵用刀柄砸醒,罵罵咧咧地驅趕:“再哭就扔去喂狼!”老人們則偷偷用骨笛吹奏安魂曲,既是悼念死去的族人,也是在祈求長生天保佑自己能活著回家。

也先坐在中軍帳里,聽著手下匯報后勤進度,對韃靼人的苦難毫不在意。在他眼里,這些人不過是會走路的牲畜,只要能把糧草送到前線,死多少都無所謂。可他沒看到,那些刻著“父仇”的箭桿背后,藏著孩童被欺騙的憤怒;沒聽到骨笛民謠里的絕望,正在悄悄發酵成反抗的種子。這支被強征的后勤大軍,就像一顆埋在瓦剌陣營里的定時炸彈,或許在某個風雪交加的夜晚,便會以意想不到的方式爆發。

草原的風越刮越烈,卷著韃靼老人的歌聲和孩童的嗚咽,跟著瓦剌大軍的腳步南下。也先以為靠著高壓能逼出戰斗力,卻不知人心從來不是靠鞭子能馴服的——當后勤隊伍里的怨恨積累到極致,當孩子們終于明白“仇人”究竟是誰,這場被野心裹挾的戰爭,早已埋下失敗的伏筆。

也先的后勤大軍行至河套平原時,秋陽正烈,戈壁灘上的石子被曬得發燙。隊伍剛翻過一道沙丘,便撞見博羅納哈勒派來北送戰利品的車隊——幾十輛馬車裝得滿滿當當,既有從涼州衛搶來的綢緞、瓷器,也有鼓鼓囊囊的糧袋,麻袋縫隙里漏出的米粒在陽光下閃著微光。

后勤主將是也先的心腹,見狀立刻勒馬高喊:“都給我站住!這些是大汗的戰利品,不許擅動!”可隊伍里的韃靼人早已被饑餓逼紅了眼,他們背著比自己還重的糧草,啃著摻沙的麥餅,此刻見了滿車財物和糧食,刻在骨子里的貪婪瞬間壓過了恐懼。幾個年輕韃靼士兵對視一眼,突然拔出佩刀沖向押送隊伍,手起刀落間,毫無防備的瓦剌押送兵便倒在血泊里。其他人見狀紛紛效仿,瘋搶車上的糧食和綢緞,連孩童都沖上去撿拾散落的米粒,塞進嘴里拼命吞咽。

“反了!都反了!”主將氣得臉色鐵青,立刻帶領瓦剌精兵沖上前鎮壓。刀光閃過,搶糧的韃靼人成片倒下,有個白發老漢因為偷偷往懷里塞了把米粒,當場被砍掉腦袋,鮮血濺在身后哭喊的孩童臉上。混亂中,韃靼百戶長阿勒坦試圖阻攔,他在族中威望極高,本想勸族人住手,卻因“縱容叛亂”的罪名被一刀斬于馬下。

阿勒坦的兒子巴圖見父親慘死,雙目赤紅,帶著幾十個親信持刀沖進帥帳,指著主將怒吼:“去年冬天,你們搶走我們部落最后一批牛羊和糧米,讓我們啃樹皮過冬!現在有了戰利品,卻連一口吃的都不許我們碰,你們到底要逼死我們嗎?信不信我們反了!”

主將冷笑一聲,根本不把這群“奴才”的憤怒放在眼里:“反?你們也配?”他揮了揮手,親兵立刻上前將巴圖亂刀砍死。這一刀徹底點燃了韃靼人的怒火,“為阿勒坦報仇!為巴圖報仇!”的吶喊聲在隊伍里炸開,年輕體壯的韃靼士兵紛紛揮刀砍向瓦剌人,后勤隊伍瞬間變成戰場。瓦剌士兵猝不及防,不少人還沒拔出刀就被砍倒,慘叫聲、怒罵聲、兵器碰撞聲在戈壁上回蕩,連遠處的飛鳥都被驚得四散奔逃。

軍中騷亂整整持續了三日。韃靼人焚燒營帳、搶奪糧草,甚至試圖截斷前線的補給通道,讓遠在開平衛的也先差點斷了糧。也先收到急報時,正準備對開平衛發起新一輪進攻,聽聞后勤嘩變,氣得當場砸碎了酒杯:“一群養不熟的白眼狼!”他不得不暫時放棄攻城,親率五千精兵星夜折返鎮壓。

趕到河套時,眼前的景象讓也先倒吸一口涼氣:營地已成一片火海,韃靼叛兵們在臉上涂著羊血,舉著刀在火光中狂奔,模仿著草原狼的嚎叫,聲音凄厲如鬼哭。刀光與火影交織,映得每個人的臉都猙獰可怖,竟分不清是人是鬼。“殺!給我往死里殺!”也先目眥欲裂,下令毫不留情地鎮壓。

瓦剌精兵的鐵騎沖入亂軍之中,彎刀如割草般收割著生命。韃靼人雖奮勇反抗,卻終究抵不過正規軍的沖擊,尸體很快堆成了小山。也先坐在高坡上,冷冷看著這場屠殺,直到地上的血流成河,叛兵的嚎叫漸漸平息,才下令停止攻擊。這場騷亂,最終以兩千多名韃靼人的死亡告終,戈壁灘上的血腥味濃得化不開。

經此一亂,后勤大軍元氣大傷。幸存的韃靼人眼神里充滿了恐懼與怨恨,沒人再敢上前推車,隊伍徹底停滯。也先看著這群隨時可能再次嘩變的“隱患”,終于意識到強壓只會適得其反。在臨時召集的部落首領面前,他咬著牙答應了對方的要求:允許后勤隊伍中的兒童和老人北歸。

當老人們牽著孩童的手,背著簡陋的行囊踏上歸途時,后勤大軍瞬間從兩萬人縮水到一萬出頭。剩下的韃靼士兵望著親人遠去的背影,臉上沒有絲毫喜悅,只有麻木的絕望。也先看著這支人心渙散的隊伍,心里清楚,后勤的根基已經動搖,別說繼續南下,能不能支撐到冬天都是未知數。河套的風卷著血腥味吹過,也先第一次對這場戰爭的結局,產生了深深的懷疑。

陜甘邊境的風沙卷著枯草,在博羅納哈勒的營帳外打著旋。他正站在地圖前,指尖劃過西安的位置,眼中滿是南下的渴望——自涼州屠城后,明軍在陜甘的布防出現松動,他本想趁勢找到缺口,一路殺入陜西腹地,可父親也先的撤軍令卻如一盆冷水,澆滅了他所有的盤算。

“后勤大軍潰散一半?糧草無法運輸?”博羅納哈勒捏著信紙的手指因用力而發白,信紙被他揉成一團,狠狠砸在地上。他猛地一腳踹翻帥案,案上的酒杯、地圖散落一地,酒液濺在狼皮地毯上,暈開深色的痕跡。“父汗若早聽我言,集中兵力從陜甘南下,此刻我們已在西安飲馬!”他拍著大腿,對著帳外怒吼,“如今糧草不濟就要退兵?真是豈有此理!豈有此理!”

副將在一旁垂首不敢作聲。他知道博羅納哈勒的不甘——從涼州之戰的大勝,到沿途劫掠的補給,這支軍隊本已摸到了陜西的門戶,只待一聲令下便能長驅直入。可也先的命令字字千鈞,沒有后勤支撐,大軍在陜甘的曠野里遲早會餓死、凍死。

博羅納哈勒在帳中踱來踱去,鎧甲的銅釘碰撞著發出煩躁的聲響。他望著帳外待命的騎兵,那些騎士的馬鞍上還掛著從涼州掠來的綢緞,此刻卻要跟著他北返,心中的憋屈幾乎要炸開。“撤!”他最終咬著牙下令,聲音里滿是痛苦與不甘,“全軍整理行裝,北歸宣府,與父汗匯合!”

撤軍的隊伍在風沙中緩緩移動,博羅納哈勒勒著馬韁走在隊尾,回頭望著陜西的方向,眼神復雜。他對副將坦言:“正面交鋒,我們永遠不是大明的對手。他們的火器、陣法、糧草,都比我們強太多。”他頓了頓,語氣帶著一絲惋惜,“最正確的路,本是從陜甘打開突破口——占領西安,據守關中,再攻克鳳翔、慶陽,把寧夏衛、甘肅衛與朝廷的聯系徹底切斷。”

“困死那些衛所的明軍后,奪取他們的地盤和百姓,再東進陳兵潼關。”博羅納哈勒的指尖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仿佛已看到大軍扼守潼關的景象,“到那時,進可威脅中原,退可固守西北,就算不能入主中原,也能逼著大明割地求和,占穩這片水草豐美的土地。”

副將忍不住問:“那我們不南下四川嗎?那些漢人不都以為我們要攻蜀地?”

“南下四川?”博羅納哈勒嗤笑一聲,眼神卻很清醒,“那是重蹈蒙哥汗的覆轍!四川多山多水,棧道艱險,明軍只要守住幾個關口,我們的騎兵就寸步難行。當年蒙哥汗死于釣魚城,難道還不夠警醒嗎?”他搖了搖頭,“我們是草原的狼,不是山里的熊,陜甘的平原、戈壁才是我們的戰場。占據西北,染指寧夏、青海的牧場,就足夠了。”

可這清醒的規劃,終究成了泡影。博羅納哈勒望著北歸的隊伍,心中滿是無力——他知道父親也先的野心,那位瓦剌可汗始終夢想著復刻成吉思汗的榮光,非要從大同、宣府一線硬闖,試圖直逼北京,卻沒看到瓦剌的后勤早已支撐不起這樣的野心。

“父汗被勝利沖昏了頭。”博羅納哈勒低聲自語,聲音被風沙吞沒,“他以為打贏了幾場小仗,就能撼動大明的根基,卻不知我們的軟肋,早就被后勤拖垮了。”

北歸的路越走越遠,陜西的影子徹底消失在風沙盡頭。

博羅納哈勒知道,自己錯失的不僅是一次南下的機會,更是瓦剌部落最有可能在西北立足的希望。作為瓦剌陣營里唯一看清戰局的人,他卻不得不屈從于父親的權威,跟著那注定失敗的野心,一步步走向未知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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