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色的護盾撤去,趙螢心驚肉跳地嚎了一聲,陸淮還在她身上呢,這下子怎么搞?
“你怎么…到這兒來了?”趙螢訕訕地尬笑,幾乎不敢直視那床邊的身影。這捉奸在床的場面,尷尬和窒息感簡直無法形容。
“怎么?”南流瑾眼皮一抬,淡淡地睨她一眼,俊美無儔的臉上無甚表情。“我不能來?”
那塊青玉后來又回到了趙螢身上,那上面有他的靈力痕跡,他只是想試著感應一下她在何處。沒承想這才過了幾日,又兜轉(zhuǎn)到了陸淮這里。
來得不是時候嘛,趙螢在心里暗自腹誹,盤算著如何打破這僵局。就在她心亂如麻之際,陸淮卻箍住她腰肢猛然一頂,她猝不及防地溢出一聲嬌吟。
“我好了。”陸淮聲音低沉著,俯下身來輕啄她的額頭,緩緩從她身下退了出來。目光掠過南流瑾那張波瀾不驚的臉龐,一切昭然若揭。
原本他們之間,早已親密至此了。也是,他有什么資格獨占月亮呢。
“…別走…”見陸淮神情落寞地起身,趙螢心中一緊,也不管南流瑾是何臉色了,急切地抓著他的手臂。“我再陪你會兒…”
她對陸淮,確實是有所偏愛的。他們之間本就是云泥之別,凡人生命何其短暫。趁現(xiàn)在還有閑暇,她想多陪陪他。
“阿螢…陪陪仙君吧。”有她這句話就足夠了,于他已是無上珍寶。他被她的愛填滿,卻不想只用欲去回報她。更何況,如果南流瑾要強行帶她走,他連出手的時間都沒有。
南流瑾的愛不比他少,隱忍克制卻比他多。仙君依舊坦蕩,倒顯得他狹隘了。他沉默地起身去了耳房,要讓他看著她被帶走,對他仍是殘忍的。
南流瑾又怎會不懂,一旦品嘗過她那份濃烈的愛意,又豈會甘心只停留片刻。只是陸淮的命數(shù),恐怕…
“哼!”陸淮一走趙螢鼓著腮幫子重重一哼,翻身翻得驚天動地,把倔強背影直挺挺甩給南流瑾。
這個沒良心的,倒先發(fā)起脾氣來了。南流瑾氣極反笑,xiong口梗著悶氣。“走不走?”
“不走!”趙螢氣鼓鼓地嗆聲,像只炸毛的貓,就跟他犟嘴。
可隨后一具溫熱的身軀貼了上來,結(jié)實的手臂環(huán)住她的腰肢往后一帶,臀間便貼上一根熱物。“還不夠嗎?”
他對她又怎會沒有欲念呢,只是,他也不愿用這個來捆綁她,非要讓她從中做個選擇。
“我…我累了!”趙螢渾身一顫,扭著身子往后推搡,她可沒心思再接著做。
這人真的是,心情好的時候比蜜還甜,一心情不好比毒藥都狠。南流瑾看著她那副賭氣的模樣,最終還是無奈地嘆了口氣。“罷了,那阿螢睡吧。”
他指尖微動,用術法將她清理干凈,又輕柔地扳平她的身體,用靈力抹去她身上的痕跡。
“睡就睡!”趙螢梗著脖子嘟囔,可被他那樣細致照顧,怨氣又被歉意占據(jù)。但她拉不下臉來說好話,只能側(cè)身抱著南流瑾,蹭著他的衣襟無聲地哄著。
真是的,一個仙君跟凡人爭什么嘛,人家?guī)啄昴銕啄辏睦锕緡佒T疽詾樗恢跍責岬撵`力滋養(yǎng)和熟悉的懷抱中,一會兒竟睡熟了。
這人向來沒心沒肺,但她的示好總能恰好安慰到他。南流瑾見她呼吸平緩也歇了再擾她的念頭,他索性和衣側(cè)躺在她身旁,盯著她的睡顏瞧。
再從耳房出來,陸淮以為會面對一床蕭瑟的冷裘,沒想到卻是一派擁擠之象。
趙螢似乎已經(jīng)睡去,南流瑾側(cè)身支起半個身子凝望著她,目光溫軟得仿佛能融化初雪。
“先讓她睡。”南流瑾點點趙螢微翹的唇,見她蛄蛹著往他身上鉆,無聲地抿唇輕笑。還是睡著了最可愛,一醒來盡知道氣他。
陸淮的腳步頓在原地,他好似又成了局外人。仙君的憐憫他又豈會不知,他對他大度,只因他是脆弱的凡人。
“你也上來吧。”南流瑾并未抬頭,目光依舊膠著在趙螢臉上,語氣平淡得仿佛在討論喝茶一般。明明是他攪了人家的興,還一副慷慨施予做派,也就他能做得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