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么老是上屋頂?」席雋問。
「我腦子有病唄。」石鉚撇撇嘴,記恨。
席雋冷眼微瞇,說他兩句,竟還慰上啦?他家主子沒尊嚴(yán)的嗎?
「也對,好端端的人不用,干么用個腦子有病的?把行李整一整,出王府吧,你自由了。」
啥?這樣就不要他了,干么啦……講兩句笑話也不行哦。他干笑著,嘴角幾乎要拉到后腦杓,涎著臉道:「回主子,其實(shí)是因?yàn)槲蓓旊x天空更近。」
「這種事需要你來說?」席雋白他一眼。
「離天空近,云更清楚、星星月亮也更清楚,看得清晰了,就會覺得自己渺小,一旦覺得自己渺小,那么就算再大的事兒也就像芝麻粒那么一丁點(diǎn)兒。」
廢話真多,不過他終于聽懂,離天空更近,心情會更好,再大的煩惱也會云淡風(fēng)輕。
「今晚,你別待在屋頂上了。」
別待?為啥,主子從不做這等不合理要求啊,所以主子也想試試?
為了不想恢復(fù)「自由身」,他忙道:「是,主子有令,屬下必遵。但敢問主子,您是想一個人待待,還是想帶『小姑娘』去待待?」
「有差?」
「如果是后者,屬下不是娘兒們,不確定看星星能不能讓女子心情好,但我知道如果女人心情不好,塞點(diǎn)兒仙楂蜜餞之類的零嘴兒,挺有效的。」
「多嘴!」席雋輕斥,拉開門往外走,但不多,就五步,五步之后停下腳步,斜眼瞪上石鉚。「還不進(jìn)屋?」
「是,爺。」石鉚急忙進(jìn)屋,但進(jìn)了屋,沒上床,直接躲在窗后偷偷往外探。
見石鉚的房門關(guān)起,他折返屋里,打開幾上食盒,每樣零嘴都挑出幾塊,用布包妥收進(jìn)懷里。
走到婧舒屋前,輕敲幾聲,停頓三息,再敲幾聲。
他的聽力很敏銳,很快聽見婧舒下床聲,當(dāng)然也聽見石鉚的竊笑聲。看來最近他太閑,得給他找點(diǎn)事做,免得沒事偷聽主子壁腳。
婧舒先是一愣,聽錯?天色已然不早,怎有人敲門?
停頓片刻,側(cè)耳傾聽,敲門聲再度出現(xiàn),確定沒聽錯后,她下床,穿上衣裳,攏攏披在身后的長發(fā),打開門。
一縷柔和月光照在他的身上,朦朦朧朧地染了他一身光華,他不俊朗,但此刻好看極了……
「我睡不著。」他說。
她順理成章接話。「我也睡不著。」
「想不想看星星。」
「看星星?去哪里?」他指指上面。「屋頂?」
「怎么上去?」
他沒回答,下一刻,腰際微緊,婧舒騰空飛起,當(dāng)她意識到自己離地時(shí),雙腳已經(jīng)落在實(shí)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