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兩方無異議,常氏立刻伸手拿金錠,啪地,扇子一開,壓在她的手背上。席雋笑道:「先把婚書簽下、庚帖交換吧,否則若是又有人出得起更多的銀兩,到時在下有冤都無處哭。」
這話刺得常氏和柳知學(xué)臉色微變,席雋卻是自在自得,想要面子?也得他樂意給。
柳知學(xué)簽下婚書,一式兩份、男女方各收一份,兩人的婚事有了定論。
薛晏、席雋和婧舒從正屋走出。
她望向師兄,丟臉極了,想起常氏對薛家的評語,她不自在又尷尬,都說家丑不外揚,今兒個家丑全晾在人家眼皮子底下。
送薛晏到大門前,婧舒滿臉抱歉。「師兄對不住,今兒個晚飯請不成了。」
「沒事,我原就沒打算來蹭飯,這才提前過來與先生說說話。不過看這狀況,先生大概沒心情同我閑聊,我先回去了。」
「找個時間,我再為師兄中舉慶賀。」
婧舒的話惹得席雋皺眉,兩人交情這么好?他笑,但冷意在眼底擴散。
「行,再過幾天就要進京赴考,考完后我到恭王府找你?」
眼看兩人就要約定下,席雋連忙打岔道:「薛公子請稍等片刻。」
話落,他身形奇快,兩人還沒搞懂他要做什么,席雋已經(jīng)從后院拎來一只兔子、三只竹雞、一條魚和半扇豬肉過來,他把東西往薛晏身前一遞,以柳家女婿身分說話,「事出突然,今兒個對薛公子太失禮,他日進京,薛公子一定要到王府來,由在下作東。」
他把那頓飯記在自己名下。
面對席雋迫人的氣勢,薛晏直覺想退開,他不知道要說什么,只能微微一笑,同時朝婧舒使個眼色。
婧舒會意,道:「我先幫師兄把東西拎回去,就在隔壁,很快就回來。」
席雋溫和點頭,卻在門關(guān)上同時臉子拉下。
師兄?哼!
「先告訴我,那紙婚書只是緩兵之計對吧?」薛晏凝聲問。
「對,席公子是個好人。」
他買下她、買下秧秧,一天之內(nèi)改變兩個人的命運,雖然「買下」這個詞頗傷人自尊,但面對無良家人,這確實是最簡單的法子。
婧舒的回答讓他放下心。「你怎會認得席公子?你確定他是恭王府的人?」
「前幾日我在『夕霞居』偶遇小世子,當時席公子與恭王在一起,兩人看起來相當熟悉。」她幾句話將那日的情景交代過。
「席雋的氣度不一般,我不認為他會屈居人下。」席雋比起他見過的幾個王爺更有架勢。幕僚?污辱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