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王換了一副命令的口吻:“京城現在不安定,讓你先走你就先走,父王后面自有安排。”
“可是?”
“如今連你也不聽父王的話了嗎?”
蕭花姜緊了緊唇角。
“不是,女兒聽話,那父王莫要耽誤太久,花姜會等著你。”
福王看著自己的小女兒。
眼里瞬間有些發熱:“記著,路上一定要照顧好自己,也一定要,開開心心的。”
“姜兒知曉了。姜兒這就回去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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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桉收到了蕭花姜的邀帖,約她在淮河邊的一處亭子里見面。
夏桉如約而至。
蕭花姜背對著她,面朝淮河。
夏桉邁入亭子,在她身后揖禮:“郡主。”
蕭花姜對著淮河,有些感慨道:“生長在京城,從小就看著這淮河,一直都覺得這是再尋常不過的一條河,然今日卻覺得,這里真的很美,假如從此再也見不到了,定是會想念。”
夏桉道:“淮河就在這里,郡主何時想看,便可何時看。淮河算是我們上京城的母親河,原本就是有孕育生靈之力,站在此處,會給人一種力量之感。”
“母親河?還是縣主有才情,我就想不出這樣的詞匯去描述它。”
夏桉道:“郡主今日好像有心事。”
蕭花姜回身:“縣主請坐吧。”
二人在石桌旁坐定。
短短幾日不見,蕭花姜幾乎褪去了身上大部分的鋒芒,整個人顯得很低沉。
她率先開口:“上次見面,縣主說會救我一個家人,應是安慰我吧?我現在只有三個家人,兩個如今在牢獄里,上次我去求你,你說沒有辦法,剩下的,就只有我父王了,他現在一切安好,也無需你搭救什么。
我今日來,是想告訴你,我不與你計較了。你那日的話,至少讓我看清了現實。有些事情發生了就是發生了,我們只能學著努力去接受。縣主,我要離開京城了。這里如今是福王府的的傷心地,我大概短時間內不會回來了。”
“離京?”
“嗯。”
“那福王呢?”
“父王也會走,我們一起去秦州,那本來也是他的屬地。”
“他與你,一同離京嗎?”
蕭花姜看了夏桉兩秒:“我會先行一步,他手里還有些事情沒有處理完,待處理完了,便會趕上與我匯合。”
夏桉端坐于她對面,思忖著蕭花姜的話,默了默,道:“我先前與郡主說會救下你的家人,并非安慰之言,郡主,你不能離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