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以后,盛枷才從大理寺回來。
琥珀布了膳,夏桉陪著盛枷一起用晚膳。
“陛下不在京城,眼下這個案子是不是有些棘手?”夏桉看著盛枷,有些擔憂地問道。
盛枷平靜道:“這案子不復雜,沒有什么棘手的,夫人不必擔心。”
“案子是不復雜,可蕭達身份擺在這兒,且聽說福王一直不依不饒,你的壓力應該很大。”
“我辦的是案子,無論他是誰,案子是他犯下的,他便逃不脫罪責。”
“我知你向來剛正不阿,但此前畢竟沒有辦過這等皇親貴胄的案子。蕭達是罪有應得,可他畢竟是蕭氏男丁,陛下如今不在京城,分寸上還是要思慮一些的。你可以與袁大人多商量,切莫自己一個人獨斷。”
盛枷道:“嗯,我有分寸。”
夏桉為他夾了菜和肉:“我是希望我的夫君是個為民除害的好官,但若前路有險,我也不希望你無畏無懼地向前沖。要知這世間事,并非都是非黑即白,也并非所有的公正都能得到贊譽。我有時真希望你也能適當地退縮幾分,至少要保全自己。”
盛枷道:“這世間事,確是有復雜的成分在。夫人的意思我懂。但退縮,我實難做到,但我會盡量不引火上身。”
他抬手摸了摸夏桉的臉,“我現在有你了,我會保全自己,保護好你。”
夏桉將一片青筍喂到他嘴里:“這就對了。”
盛枷嚼了兩下,倚在椅背上道:“好吃。”
夏桉道:“這筍是新筍,自然好吃。”
盛枷邪魅勾了下唇角:“盤子里的味道就一般。”
夏桉好笑地又夾起一片:“那就吃我喂的。”
盛枷再次張口,將青筍吃下。
“青筍是好吃,但,我還想吃別的。”
夏桉問:“吃什么?我給你夾。”
盛枷偏頭靠在夏桉的耳邊,氣息撩撥著她的耳垂:“我說的,不是這些。”
夏桉騰得耳廓一紅。
“好好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