賬房露出為難之色:“侯爺,您前段日子,剛剛取走了一萬兩,您忘了?這些也是剛剛攢下的。”
魏金城道:“不夠,遠遠不夠。”
賬房遲疑著道:“侯爺,恕老奴直言,您究竟是在投資什么大項目啊?這些年這銀子一筆一筆地砸進去,為何一點都不見成效?如此下去,您這半生的辛苦,可真的都要打水漂了啊。”
“你懂什么?我自有我的理由。你回去看看,還有哪里可以抽調出銀子?”
“侯爺,能抽調的地方,上一次就已經抽調過了,實在是再也抽不出銀子了。不過,您這瓷器的生意不是已經談好了嗎?如今京中的瓷器商都已經在拋售瓷器,這次,或許可以好好賺上一筆。”
魏金城道:“看來,也只能如此了。你回去,將幾個掌柜的都給我喊過來。”
“是,老奴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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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寧舫天來到了瀾居。
正廳內,他向夏桉施了禮,夏桉讓在一旁坐了下來。
寧舫天開門見山:“夫人,魏氏商號與那瓷商已經開始按照此前杜公子打通的銷路,在京中大肆鋪貨了,現在京中的一些小的瓷器鋪子,要么等著倒閉,要么,只能從他們手里進貨。
但不知為何,進貨價遠遠超出了此前宣傳的價格,搞得很多瓷商很是被動。不進貨,只有關門,進了貨,如此高額的貨物,他們若是要賣給普通老百姓,根本賺不到多少錢,結果還是個死。”
“他們漲價了”
“是的,不得不說,這手段真是黑,若是知道他們價格漲了,當初這些商戶便根本不需要低價甩貨,好歹還有價格優勢,如此倒好,他們便只有高價進這些瓷器。”
夏桉眸色泛黑。
“真是下作。”
寧舫天又道:“近日,我觀察了一下魏氏商號的動向,發現一個問題,他們看似生意做得風生水起,但實際上,賬面上余銀應該并不多,很多時候都能從他們掌柜的行事上,發現他們有些缺銀子。”
這倒是個新發現。
夏桉問道:“你是說,魏氏商號,有可能并不賺錢?”
“并非,他在飯莊、客棧等領域,經營得都很正常,但,從這次魏金城的行事上我能感覺道,他們缺銀子。至于缺口在哪兒,我現在還沒有查驗出來,我會繼續盯著看看。”
夏桉對此很感興趣。
“嗯,那就麻煩先生盯緊他們。我倒是很想知道,幾十年的老商號,為何會到了捉襟見肘的地步。”
寧舫天又道,“瓷器的事情,也只是暫時的。杜公子那邊已經有了些眉目,七八個瓷器師傅日日在一起鉆研,相信很快就能有好消息。只要將工藝研究明白,超過他們也不是不可能。到時候,眼下京中商戶們的困境也就能解決了。”
夏桉笑笑:“好,我相信一定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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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外的一輛馬車里,于川海收下魏金城給他的五千兩子銀子之后,很是有些失望。
“侯爺,不是咱家瞧不上你的這些銀兩,實在是娘娘這次的想法,很是驚艷,一共九層樓,每一層都得是真金白銀才能壘起來。這五千兩,實在有些不夠看。”
魏金城有些自責地道:“麻煩公公跟娘娘說,剩下的,我近期一定盡快為她湊齊,保證不會耽誤她的事,建一座樓而已,我負擔地起,再稍稍給我幾日時間。”
于川海拔高聲音道:“侯爺,您的商號可是在京中排的上名號的。做得也都是一擲千金的買賣,不會被這點銀子難住吧?娘娘近日就準備啟程回江州,去巡查慈善堂了,您可得抓緊著些,別到時候讓娘娘空著手回去,未免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