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姝道:“這盛少卿雖看著不善言辭,但能感覺得出,是個有擔當的。如此,你祖母和小娘也就放心了。”
夏老夫人道:“快去與你小娘說說話吧。你被喜轎接走后,她便開始魂不守舍,就連昨日給我煮的解暑湯,都將鹽沫錯當成糖給我放進來,心里對你掛念得緊啊。”
夏桉回身,走到了蘇氏身邊坐下:“小娘,莫擔心我,我一切都好得很。”
蘇氏忍著眼里的淚水:“雖說心里清楚,有姑爺在,你不會受什么委屈,但小娘就是控制不住地忐忑。今日見你無恙,小娘也就放心了。”
夏桉想,小娘定是仍在怕自己的身份為她招致編排和議論。這女子嫁入婆家,有時與嫁入另一個戰場無異。府中的遭遇,她擔心她再次經歷。
“小娘,你忘了,我現在可是縣主,即便國公爺要訓斥我,也是要思量一番的。”
蘇氏握住她的手點頭:“我的女兒是個厲害的,尋常絕不能再讓人輕易欺負了去。”
康康在一旁道:“表姐,若你婆母對你不好,你就跟表姐夫告狀,那日他應了我的,若你婆母欺負你,他定加倍奉還。”
眾人聞言,皆是一驚。
隨后便都覺得這是盛枷哄孩子的話,均是無奈地笑了笑。
夏桉卻是沒有笑。
“他真的這樣同你說?”
“是的,他說他是個極公正的人,若我以后遇到不公,也可以找他評理。”
夏桉微微笑了一下。
“自然,他是大理寺少卿,專門抓壞人的。康康將來被人欺負,自然可以找表姐夫。”
康康歪頭淺笑:“我將來要學表姐,不讓壞人輕易欺負。”
夏姝有些慚愧地垂了垂眸子。
夏桉想著盛枷對康康說的話,眼中閃過一抹認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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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內,夏光淳與盛枷沉默對弈。
夏光淳知道盛枷有兩下子,卻沒想到他棋藝竟也不差,對弈半局,二人竟是不分上下。
他原是蕭易瑾陪讀,看來在宮中時,各方面都學得很好。
半局過后,夏光淳漸漸有點占了下風,他正琢磨如何破局,盛枷突然開口:“岳父,蘇老先生當年,是被冤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