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當年在父親即將獲罪的那日,她差人將她曾送與她的書畫和一些做為禮物的物件,全都還回了蘇府,還讓人將她送予她的東西也一并拿了回去。
她的意思很明白了,就是與她斷絕所有來往的意思。
或者說,向別人證明自己與她劃清了界限。
她當時不能說不傷心。
但,她尊重她的選擇。
府中遭遇變故,她又如何能要求別人待她如故。
那段友誼,在那個時候也算是走到了盡頭。
如今說起是曾經最好的閨中友人,未免顯得空乏。
淮氏這些話,看似關心,實則帶著暗諷之意。
蘇氏淺笑了一下:“感謝云夫人惦記。只因我這些年,一直身子不大好,不想出門掃了大家的興致。不過,我其實也是掛念曾經的友人的。”
這時,廳內另一位女子耿直道:“夏夫人這些年深居簡出,為的又豈是自己,身子不好是其一,更重要的是,她是在替夏府著想。她應是不想那時的夏尚書因為自己,被人指指點點,再連累了他。”
此人,是禮部舟尚書夫人顏氏。
蘇氏看向顏氏,顏氏朝她不自然地瞥了一眼。
蘇氏有些無奈扯扯嘴角。
要么說,人只有在遭遇低谷時,方能看清周圍人的真情假意。
這個顏氏,從前與自己可不算對付。
她當年十分嫉妒自己的才名,可又比不過自己,于是總是在各種場合酸里酸氣地貶低她。
可以說,算是死對頭了。
然就是這樣一個人,當年在她進了夏府做妾之后,還提了兩次帖子想約她見面。
那時,她還挺意外的。
那個時候所有人都恨不得避她不及。
她卻似乎根本不在意這些。
只不過,那個時候她情緒十分低落,實在不想與任何人見面。同時也怕自己的處境連累她,所以婉言拒絕了。
這會兒,她竟是在這種場合向著自己說話,倒是難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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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氏聽了顏氏的話,感覺有些掉面子。
但當著聿王妃的面,她也不好太表現出來,只訕訕道:“是,舟夫人說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