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煙寧轉動輪椅,金屬輪轂碾過大理石地面發出刺耳的聲響。
她不想再看這場鬧劇,更不想再看姜楚楚眼中那抹得意的光芒。
夜深了。
池煙寧靠在床頭,望著窗外慘白的月光。
房門被輕輕推開,賀宴臨端著一杯牛奶走了進來。
“煙寧,喝點牛奶,助眠。”他將杯子放在床頭,語氣溫柔,“乖,一定要喝完。”
房門關上的瞬間,池煙寧的眼神徹底冷了下來。
她端起牛奶,毫不猶豫地倒進了盆栽里。
午夜時分,一陣窸窣聲將她從淺眠中驚醒。
她瞇著眼,看見一個黑影站在床邊。
“煙寧?”賀宴臨的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
池煙寧屏住呼吸,身體僵硬得像具尸體。
確認她沒有反應后,一雙大手突然粗暴地將她拽起,麻袋當頭罩下!
“唔!”
她本能地掙扎,卻被狠狠摔在地上。
脊椎撞擊地面的劇痛讓她眼前發黑,卻死死咬住嘴唇不發出聲音。
“州白,會不會做得太過了?”賀宴臨的聲音在顫抖,“煙寧的腿都已經這樣了,你還要我給她下安眠藥,綁了她來這里為楚楚撐腰?!?/p>
“心疼了?”池州白的冷笑像刀子一樣扎進池煙寧心里,“她推楚楚的時候可沒手軟,反正她腿沒知覺,打幾棍子就當給她個教訓?!?/p>
粗糙的麻袋摩擦著皮膚,池煙寧死死攥緊拳頭。
他們說對了,她的腿確實感覺不到疼,但心臟卻像被人生生撕成兩半。
“動手?!背刂莅妆涞叵铝?。
第一棍落下時,池煙寧聽見自己腿骨發出沉悶的響聲。
第二棍、第三棍……
她像個破舊的布娃娃一樣被翻來覆去地擊打。
“呃……”一聲痛呼終究沒忍住,從她緊咬的牙關中溢出。
棍棒聲戛然而止。
“誰?!”池州白的聲音陡然拔高。
下一秒,池煙寧感覺到有人顫抖著抓住麻袋邊緣,將它緩緩掀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