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guān)于季厭,周離榛沒什么好跟周鴻安說的,至于跳槽,也直截了當說了自己不會跳槽。
“我當然知道你不會跳槽,”周鴻安一副什么都知道了的表情,“不管是多大的醫(yī)院,多好的待遇,你都不會跳槽,因為安康醫(yī)院里有季厭?!?/p>
周離榛索性承認了:“是,因為這里有季厭?!?/p>
周鴻安往前坐了坐:“離榛,你跟二叔說個實話,你當初來安康醫(yī)院,是不是也是因為那個季厭?”
周離榛沒說話,周鴻安又問:“那個監(jiān)控你看過了吧,有沒有什么想法?”
“什么監(jiān)控?”周離榛假裝聽不懂,只是夾菜吃。
周鴻安舉著酒杯悶了口酒,笑得意味不明:“除了你倆做的好事兒之外,我勸你再好好看看監(jiān)控里的季厭吧?!?/p>
沒能在季厭吃藥時間按時回去,這次周離榛也不著急,今晚值班的護士是唐眉,他來之前已經(jīng)跟唐眉說好了,晚上如果回不去,季厭的藥就先放在護士站,等他回去之后再拿給季厭吃,唐眉也答應(yīng)了。
周離榛吃過飯就要走,周鴻安沒再留他,還特意送他出了門,推了他一把,讓他趕緊回去看看。
周鴻安喝多了,站在門口一直往a區(qū)病房方向看,像是在期待一出好戲。
周離榛有種很不好的預(yù)感,加快腳步離開,后來直接往回跑。
從周鴻安院子跑回a區(qū)用了五分多鐘,兩部電梯都停在8樓,周離榛直接從樓梯往上跑,心里越來越慌亂。
這個點各個病房的人都應(yīng)該睡了,走廊盡頭聚了好幾個人,都是穿著制服的醫(yī)生跟護士,有人喊去叫周醫(yī)生,有人喊去拿鎮(zhèn)定劑。
周離榛眼皮重重一跳,路過護士站,往里看了眼,沒有人,唐眉也不在。
310病房里一片混亂,季厭站在窗邊,瘋了似的在砸那個他很喜歡的唱片機。
病房里的凳子椅子都倒了,反應(yīng)快的護士正在把凳子椅子各種危險品往病房外拖,那些書也被季厭砸了一地,那本《演員的自我修養(yǎng)》被他撕碎,滿地滿床的紙屑,衣柜門大開著,里面的衣服扔得到處都是,還有一件白襯衫掛在窗縫里,被風吹得亂晃。
“周醫(yī)生,你可算來了,10床的癥狀好像又加重了,晚上吃過藥之后一直在鬧?!闭f話的是晚上的值班醫(yī)生趙偉,看起來有些頭疼。
周離榛也顧不上去問唐眉,他剛剛路過護士站的時候,分明看見了臺面上放著一個紙包的藥粒,說明藥不是唐眉給季厭吃的。
季厭頭發(fā)都是shi的,一捋捋貼著臉,雙眼通紅里面都是紅血絲,已經(jīng)不認人了,嘴唇一直在動,念念有詞,但周離榛聽不清他在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