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魔怔了。
季厭隔著口罩搓了搓臉,注意力重新聚回舞臺上。
光影把舞臺跟觀眾席割開,一明一暗,季厭想到了自己在安康醫(yī)院里畫的那幅畫,他站在舞臺上,觀眾席只有周離榛一個人,他在臺上占了畫面一半,周離榛在臺下占了畫面另一半。
季厭口袋里的手機震動了兩下,把他從畫里震了出來,他眨眨眼,掏出手機看了看。
屏幕上的來電號碼沒有備注,是那個他刻意忽略的通話記錄的號碼,手機在手心里震,號碼也在手心里震,酥麻感順著掌心四散流淌。
季厭沒接,一直等到震動停止,屏幕變黑。
他也沒把手機揣回兜里,就那么攥在自己手里。
音樂會9點半結(jié)束,季厭手里的手機沒再震動過,樂團謝幕離場,他忘了身上有工作牌,隨著人群排隊離場。
一直走到大門口,手心里的手機又開始震了,季厭心臟一踉蹌,猛地把手機一抬。
是子瑜的電話,季厭接了。
“你在哪兒呢?休息室沒看見你。”
“我出來透透氣,在外面呢。”
寧子瑜偏頭跟人說季厭在外面,又問了季厭的具體位置。
七哥先出來的,手里還捧著一大束鮮花,走到季厭身邊就要把花遞給他。
季厭沒接,七哥直接把花塞進他懷里:“想什么呢,是你粉絲送的,你不在,工作人員就拿到后臺去了。”
季厭一聽,這才捧緊了花。
七哥說樂團的人一會兒要去聚餐,問季厭要不要趁這個機會直接回來,季厭想了想,還是說過段時間等狀態(tài)好一點之后再回。
季厭想自己打車回酒店,但七哥堅持送他回去。
季厭還沒吃晚飯,七哥先帶季厭去買了吃的,然后才送他回去。
買東西的地方離酒店只有兩百多米遠,兩個人是走回去,季厭手里捧著一大束花,七哥拎著幾個打包袋。
昨天夜里京市剛下了一場暴雪,路邊積了厚厚一層清理出來的積雪,北風(fēng)一吹,雪沫就直往臉上撲。
雪沫迷眼了,季厭站在路邊,用手背蹭了蹭,脖子上的圍巾也被風(fēng)吹到肩膀后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