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季厭想找個合適的詞,但想了半天,發現他找不到。
“只是什么?”周離榛問。
“只是……還不習慣。”季厭聲音很小。
“再來一次就習慣了,”周離榛不給他后退的機會,“這也是你欠我的,一天天還,一樣樣還。”
周離榛說完轉身往外走,走到門口又回頭。
浴室里的熱氣還沒散干凈,周離榛的眼睛也是紅的,從季厭臉上往下瞄:“之前我還擔心那些藥會對你那方面有影響,現在看來是我多慮了,小季厭好得很。”
季厭聽明白后,剛剛死皮賴臉壓下去的臊一下子又升起來了,呼吸都要被周離榛說化了。
他好像在鍋里,被火煮,周離榛是那個燒火的人,看著水要涼了火要滅了,周離榛玩兒一樣,突然往灶坑里扔兩把干木頭,火苗蹭一下,又往高處竄了竄。
他哪里躲得掉?
而且,他也不想躲了。
會談戀愛嗎
季厭昨天穿在毛衣里面的襯衫,周離榛已經幫他疊起來收好了,他蹲在地上正在整理行李箱。
季厭從浴室出來,坐在周離榛身側的床沿上,用商量的語氣跟他說:“中午要跟朋友吃飯,你跟我一起嗎?”
“一起,”周離榛拉好行李箱拉鏈,轉頭問他,“那你怎么介紹我?”
“該怎么介紹就怎么介紹。”季厭腳尖點著地毯,小腿肉是繃著的,臉上還掛著從浴室里帶出來的紅,眼睛往旁邊瞟了下。
沙發邊上搭著他昨晚脫下來的羽絨服,口袋里的臨時工作牌掉出來了,季厭伸手去撈,周離榛快他一步,直接用手接住了。
“這是什么,”周離榛把工作牌翻過來,“你們樂團的工作牌,我看官網的通知,今晚還有一場音樂會吧?”
“對,不過我是觀眾。”季厭睫毛垂了下去。
周離榛手指繞著工作牌把繩子卷起來,直接把工作牌裝進了自己口袋里,他手長,往前一伸,手心摁著床沿,半直起身體坐在季厭身邊。
周離榛能感覺出季厭聲音里的落寞,著急,還有渴望跟害怕。
“別著急,我相信早晚你都會回到舞臺上,你畫的那幅畫還記得嗎?你在臺上,我在觀眾席,我等著那天。”
舞臺上的季厭,太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