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出口的那一刻,兩個人同時愣住了。
很好,尷尬住了。
季厭仰頭一口干了杯子里的水,說了句“我去下衛生間”后扭頭就走,手上還使勁兒攥著空紙杯。
兩個紙杯摞在一起,捏起來是比一個費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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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門開了,砰一聲又關了。
季厭打開水龍頭,捧著涼水一直往自己臉上澆,一直把心里的火澆滅了才停。
等他徹底冷靜下來,一抬頭看見的就是鏡子里頭發散亂,滿臉水的狼狽自己。
以前季厭常聽人夸,夸他長得好。
季厭確實很會長,遺傳了父母所有的優點,就連樂團的團長都說,買票來看樂團演出的觀眾,有一半是沖著首席小提琴手那張臉來的。
每次演出完,后臺送給季厭的鮮花能堆滿整個休息室,男男女女追求者的禮物跟信件也是成山成海。
但現在,他在瘋人院里被折磨了兩個多月,這張好面皮兒已經大打折扣。
頭發長了,黑眼圈嚴重,臉上的紅潤褪了之后看起來很白,是沒有多少血色的白。
季厭趕緊往鏡子上撲了兩捧水,想要撲掉鏡子里的自己,但鏡子上的水簾只是模糊了幾秒他的臉。
季厭又忍不住想,就他現在的模樣,能seyou成功嗎?
腦子里喪氣的聲音很快被季厭甩開,未戰先衰,不是他的性格。
他一旦想好了做某件事,就一定會努力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