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我家?!?/p>
“你今天回來干什么?”
“關你什么事?”
季成瑞故意撒開手里的牽狗繩,那條狗呲著牙沖著季厭撲上來,其實那狗不會真的咬人,但季厭就是害怕。
他想躲開,腳腕不小心扭了一下,整個人摔在臺階上。
他下意識去扶樓梯把手,抬頭的同時看見路萱跟一個男人站在樓梯口,路萱的臉在夢里是清楚的,但男人的臉在夢里被打了厚厚的一層馬賽克,季厭只能看出他的個子不高,頭發也不多。
戴琳聽到狗叫聲跟季厭的痛哼跑過來看,手腳無措地站在底下,嘴里喊著“小厭小心”,又讓小少爺把狗繩牽住。
季成瑞抱著胳膊站在下面,囂張地指揮著惡犬繼續撲季厭。
后面的畫面就是一片混亂,季厭為了躲狗滾下樓梯,天旋地轉,臺階變形扭曲,樓梯口模糊的人影越來越遠,他還撞倒了拍手叫好的季成瑞。
孩子的尖叫,女人的尖叫,還有狗叫聲混雜在一起,折磨著季厭的耳膜。
夢境再次變化,季厭被一群穿著白大褂的青面獠牙怪物摁在病床上,尖銳的利爪握著瘆人的針筒,正在往他胳膊里注射鎮定劑。
季厭拼命想逃,但他的身體被魔鬼禁錮著埋入地下,即將腐爛在這間瘋人院的無人角落里。
……
季厭是在一陣陣心悸里醒過來的,一身冷汗,坐著緩了半天才好。
白天他一整天都在九樓,時時刻刻不離周離榛,上午下午的活動時間也沒下去運動。
他需要一個安全的堡壘藏一藏,周離榛就是他此刻的鎮定劑。
周離榛下午給母女三人治療,這次加了輔助性的心理治療。
有助手在,不用季厭記錄,他一個人坐在椅子上,眼神虛虛的,對著窗外發呆。
母女三人這次都不愿意跟周離榛交流,她們三個今天是熱帶雨林里交纏在一起的藤蔓植物。
周離榛最后給了她們一人一支筆跟一張白紙,讓她們在紙上畫出自己現在的模樣,好在畫畫她們不抗拒,尤其是“自畫像”。
周離榛看季厭拖著腮幫子看窗外,手指還在桌面上隨意點著,也給了他一張白紙一支筆,讓他隨便畫點兒什么打發下時間。
“也是給我的測試嗎?”季厭盯著桌上的紙筆。
季厭這段時間也看了一些心理學相關的書,知道其中一項是繪畫心理測試,醫生能通過畫窺探到畫畫人的情緒跟心理,甚至是內心深處隱蔽的秘密。
“房樹人,自畫像,還是涂鴉與夢境?”
季厭眉頭挑著,他不太希望周離榛通過畫去猜測他的心理活動跟情緒,萬一看出他在演戲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