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敢說自己上午被保鏢找上門的時候,又生出了想走的念頭,那太像懦夫了,不像是正經認真談戀愛的樣子。
現在他的所有問題,都不只是他自己的問題,他的所有都跟周離榛有關,周離榛的所有也跟他有關。
如果換成是周離榛遇到了問題,第一反應是把他排除在外,他一定會很難過。
離開的想法徹底退去的那一刻,季厭想第一時間看到周離榛。
現在看見人了,心里才徹底踏實。
周離榛拉著季厭手,沒上大路,順著旁邊的河沿往安康醫院方向走。
“吃飯了沒?”周離榛捏捏他手背問。
“還沒有,”季厭也捏了捏周離榛,指甲刮他手心,“我給你發完信息就來了。”
“我帶你去食堂吃,”周離榛說,“吃完你去我宿舍睡一覺,下午還有兩場治療,結束后我們就回家,好不好?”
季厭一聽,周離榛是要帶他去安康醫院,直接定在原地不動了,腳底板抓得死死的:“我不去安康醫院。”
周離榛看出季厭很抗拒,攥著他手揣進白大褂口袋里:“那我去開車,先送你回去。”
季厭那點兒任性勁兒上來了,想說你能不能一直陪著我,但想了想就算了,改了口:“那我還是跟你一起吧。”
周離榛被他一會兒一個想法給弄笑了:“不怕了?”
“我是怕他們再把我關起來。”
被幾個人摁住手腳捆在病床上不能動彈,手臂被扎上冰涼的針管,身體里被注入鎮定劑后無法控制身體無法動彈,他還有意識,能感覺到那些白色魔鬼在擺弄自己的身體,那種無力跟無助還有不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么的恐懼讓季厭覺得自己是條砧板上待宰的魚,他甚至聞到了貼在脖頸上屠刀的血腥氣。
但那絲血腥氣還沒化成實質,就被周離榛擦得干干凈凈,重新染上了讓季厭安心的潮shi味道。
“別怕,以后沒人會難為你了,也沒人會傷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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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厭還是跟著周離榛進了醫院,食堂的飯菜味道沒有周離榛做的好吃,季厭現在嘴越來越刁。
“我想吃魚。”
“晚上回家給你做。”
“我想吃糖醋排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