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緊張呢?
周離榛放下手里的書,也走到餐桌邊,等季厭喝完了水才問:“今天是怎么了?”
季厭舔了舔嘴角的水珠,故作輕松說:“沒怎么啊。”
“你在緊張?”唇角的水珠季厭沒舔干凈,周離榛用手指給他擦掉了。
“我沒緊張,”季厭笑著說,“你怎么這么問?”
季厭又迅速轉移了話題:“小孟現在好多了,都認識尹醫生了。”
“他是好多了。”
“是啊,他說好了之后繼續回去演戲。”
“他好了之后只要按時吃藥,按時復查,后面應該不會有大問題的。”
“那太好了。”
聊完孟經藝,周離榛又把話題扯了回來:“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季厭強迫自己鎮定下來,但思緒卻不受控制,此刻應該繼續“演戲”的他,沒有掏出任何可用的技巧跟方法。
“周醫生,如果有人騙了你,你會怎么做?”季厭不笑了,盯著他問。
“騙我?”周離榛不知道季厭為什么問這個問題,“為什么會騙我。”
“我就是問問,”問題有些突兀,季厭還是找了個很好的借口,“今天跟小孟聊電影,突然聊到了一部關于欺騙的電影,挺有感慨的,就想問問你。”
周離榛想了想說:“欺騙也分兩種,有的欺騙是善意的,為了顧及他人感受照顧他人情緒等等,有的欺騙是帶著目的,說一些與事實不符的話或者做一些欺騙性的事,從而隱藏自己的真實目的,來達到某種結果或者獲取利益。”
“善意的欺騙很正常,但帶著目的的有計劃的惡意欺騙,傷害他人或者損害利益的欺騙,不可原諒。”
不可原諒四個字,重重捶著季厭耳膜,他腦子里嗡嗡作響,身體一下子就被捶空了。
周離榛靠季厭近了點,又抬手在季厭還shi潤的唇上擦著捻過去,笑著問:“怎么了,你騙我了?”
“沒有,”為了避開周離榛那雙很深的眼,季厭決定模糊處理,直接張開雙手環住了周離榛的腰,緊緊摟著他,閉著眼把臉貼在他xiong口上,認真聽著他的心跳,“我不會……不會騙你的。”
計劃已經到了這一步,季厭知道自己不該主動去問這樣的話題,他不該暴露哪怕一點點。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腦子一抽就問出來了,他就是突然很想知道,周離榛面對欺騙這個話題會是什么反應。
周離榛低頭吻了吻季厭耳朵,又貼著蹭了蹭:“如果你騙了我,我會懲罰你。”
聽到周離榛說懲罰,剛剛不可原諒四個字遠遠走開后又一次折回,在季厭身體里無情敲打。
季厭使勁兒把臉往周離榛xiong口上拱,整張臉都埋起來了,想要掩飾住不受控制在發顫的睫毛。
“怎么懲罰?”季厭悶悶地問,手指緊緊掐著周離榛白大褂。
周離榛的唇還貼著季厭耳朵,親了下后才說:“想了想還是不舍得,所以不要騙我。”
老婆
季厭深知自己的欺騙帶著目的性,從他開始計劃的那一刻起,頭頂已經懸著一把達摩克里斯之劍。
月亮不只光亮面,季厭忽視了月亮背后隨時可能會降臨的危險黑暗,哪怕有周離榛此刻的濃稠情話,周離榛xiong膛里的跳動,一聲一聲像是刑場開刑的前奏鼓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