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承信幾乎立即想到,這是摩尼光佛。就是淮郡王說的摩尼教。
供奉佛祖,其實是在供奉妖教。
如同頭上炸開一記驚雷,謝承信渾身的汗毛豎起,或許有一日,謝家有人也會像那潮州書生一般,親手屠戮滿門。
眼前那摩尼光佛似是被血光籠罩,謝承信立即將那佛像塞了回去。
若是不經歷方才那些事,他可能會將手中的物什拿給母親看,可如今……他也看明白了,無論他說什么母親都不會相信,興許還會覺得一切都是他弄出來的。
不夠聰明,連父母都會厭棄。
可他做錯的也只有這些而已。
甚至這都不是他的錯,是誰將他生成這般的?
謝承信呆愣許久,重新將一切收拾妥當,就似沒有人碰過一樣。
他不知道家里有多少人是妖教徒,但他能肯定假二妹身邊的那人一定是。
他懷疑二妹的身份,總會刻意盯著二妹住處的動靜,有一天晚上,他親眼看到春熙走到后院,抽出墻磚,偷偷與外面的人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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慌亂
他不能讓妖教之人,留在家中。
謝承信想起了謝娘子,如果謝娘子在謝家,一定會相信他說的話,還會與他聯手對付那些妖教徒,現在這個家里,他又能信任誰?
“大哥。”
佛堂外傳來謝承讓的聲音,謝承信轉頭看去,只見謝承讓一臉擔憂地走進來:“我聽說你與母親起了爭執,到底怎么了?”
謝承信自嘲一笑:“可見在家中,我的地位如何,這么快就將消息傳了出去。”母親顯然也沒有刻意吩咐,否則就算礙于他這個嫡長子的臉面,也得壓下去。
謝承信沒有說實話:“我只是覺得母親年紀大了,不應該再喝助孕的藥湯,那些東西到底對身子不好。”
“可母親卻覺得,我怕再得一個幼弟,會分走一份家財。”
謝承讓道:“我知曉你是為母親好,卻不該這般直率,母親只有兩個子嗣,在她看來的確不多。萬一將來父親再納妾室,庶子不能強于嫡子。”
謝承信道:“那我該如何?”
謝承讓皺起眉頭:“我也不知曉,也許大哥將來得一門好親事,母親就能安心了。”
謝承信沒有說話,謝家的問題根本不在于他娶什么樣的妻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