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氣
謝易芝道:“繼續(xù)盯著瓷行。”只要讓他找到機(jī)會,那謝氏的好日子就到頭了。
……
刑部衙署中。
王晏也聽到了門下省傳出的消息,不過比起這些官職,讓他真正欣喜的還是謝娘子送來的食盒。
王大人躲在屋子里,關(guān)上門,自己將食盒里的飯菜吃了個干凈。
門口的桑典聳了聳鼻子,連香味兒都沒能聞到。
他家郎君就是這么小氣,但凡大娘子送來的東西,旁人都別想沾到一點(diǎn)。
為了不讓人來打擾,離開二堂之前,還留給了許大人一大堆案宗和文書。
真是苦了許大人。
桑典眼看著許懷義瘦了一圈又一圈,每日陪著他家郎君熬到眼睛發(fā)紅,郎君還能偷偷跑到大娘子那里歇一歇,許大人就只能不停地做事。
從許大人身上,桑典明白了一個道理……必須要早些娶妻,否則想要偷懶都找不到借口。
王晏回到二堂。
許懷義剛好放下筆,他側(cè)頭看了看桌案上的油燈,今日也該差不多了……他抬起頭正要說話,卻對上了王晏的目光。
許懷義不禁詫異,才一會兒功夫,王大人又變得神采奕奕起來。
“今晚,提審李家人,”王晏道,“大家辛苦一些,也好早些結(jié)案。”
屋子里的人登時像被霜打了一般,卻又不敢反駁只得應(yīng)聲。
許懷義皺了皺眉頭,總覺得今晚這差事來的很突然,但轉(zhuǎn)念一想,犯人長途跋涉,身心俱疲,的確是最好的審訊時機(jī),王大人這般做,也是盡職盡責(zé),既然如此,他也只好打起精神。
許懷義想到這里,肚腹之間“咕嚕”“咕嚕”幾聲響起,他立即看向身邊的差役:“去取些飯食來,胡餅和湯水即可。”
“我忘記了……大家還沒有用飯,那就讓灶房做些熱食,”王晏垂頭拿起卷宗,“我家中送了食盒,不用算我那份。”
極為尋常的一聲吩咐,但不知為何,許懷義總覺得王大人話語中,透著幾分炫耀的意味兒。
……
陳益修和李適這幾日只覺得身心俱疲,兩個人使出渾身解數(shù),才留下了七八個商賈,其余那些人要么偷偷與謝氏簽了新契書,要么干脆明著說新契書的好處。
站在城門口,陳益修看著遠(yuǎn)去的車馬,臉上盡是失望的神情,又有一個商賈被謝氏欺騙,帶著瓷器離開了。
李適低聲道:“還會有人陸續(xù)來汴京,到時候我們再分頭勸說就是,人總會越聚越多。再說明日就是十日之期,謝氏拿不出瓷器,咱們就有借口在瓷行大鬧一場。”
“他們不肯聽我的話,否則……”陳益修道,“這一局我們一定能贏。”他已經(jīng)打聽到消息,謝玉琰的人在四處收瓷器,就是為了應(yīng)對眼前的情形。
瓷器價錢那么高,謝玉琰填補(bǔ)的可都是自己的銀錢,所以只要討要瓷器的商賈足夠多,謝玉琰就支撐不下去。
可偏偏那些人,全都被嚇破了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