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水行砌的連灶臺,不刨開的話,很難看到里面到底是什么模樣,也就無法仿制,謝娘子愿意給出來,那自然再好不過。
“不過,”謝玉琰道,“我為何要給你們補償?我可有虧欠你們財物,欠下你們人情?”
這話問得陳益修一怔。
謝玉琰目光從眾人身上掃過:“還是,你們幫我做過什么事,我忘記了?”
“若是如此,你們不妨說一說。”
這……
商賈們互相看看,忍不住低聲議論。
陳益修深吸一口氣道:“我們要按契書上提貨,瓷行卻籌備不出來,難道不該有補償?”
謝玉琰頷首:“是該有,不過那是瓷行的事,所以我要與大家重新簽契書,明年諸位購買瓷器,瓷行愿讓出半成的價錢,但諸位似是不太愿意。”
“你們購置瓷器的契書之所以經過瓷行,那是因為汴京乃貨物集中之地。瓷行更是設有自己的瓷庫,各地的瓷器都會被收入其中,你們來一趟汴京,就能帶走所有想要的貨物。”
“這樣做,既能讓大家便于買賣,又能給瓷行增添一筆收入。但今年榷場需要瓷器,韓泗簽出的契書又太多,瓷庫留存的貨物難免不夠。”
謝玉琰說的,就是眼下瓷行遇到的問題。
她端起茶來,在眾目睽睽之下,慢慢地潤了潤嗓子,然后才不徐不疾地繼續道:“契書是沒錯,但我也有句話想要問諸位。”
“如果眼下行老還是韓泗,你們會不會來到汴京,要求瓷行現在就交付貨物?”
商賈們目光閃爍,心里早就給了答案,卻誰也沒有說出口,倒是陳益修道:“謝娘子莫要怨我們,這契書是我們好不容易才簽下來的,家中老小都指望著這樁買賣過活,突然換了行老,大伙兒都怕這買賣會有差池,最好的法子,自然就是將貨物帶走。”
“我們也不是不信任謝娘子,著實是因為……從前與謝娘子不相識。”
陳益修覺得自己的話,說得有理有據,謝娘子難以駁斥,豈料,謝娘子突然露出一抹笑容:“正是這個道理。”
謝玉琰接著道:“石炭窯、香水行都是我好不容易才做起來的,若非人手不足,我也不會想要與人合開,既然是合本的買賣,我自然要仔細尋找合適的人選。”
“不是我不信任諸位,我與諸位從前不相識,而今諸位也是每日堵在瓷行,我說的話諸位也不肯聽,興許還盼著行老能另換他人……既然互相難以取信,怎能做連財合本之事?”
這個時間了,更不了兩章,明天早起來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