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廣源看著一張張熟悉的面孔:“此去不一定就能平安回來,若是有誰反悔現在還可以下船。”
“下什么船?”吳鐵山道,“我們早就是一條船上的人了。”
眾人紛紛點頭。
周廣源深吸一口氣:“當年趙家出事的時候,我們沒能相助,這樁事在我心里一直沒能過去,相信許多人與我一樣。”
“說是兔死狐悲也好,說是不甘心也罷,過了今晚……大家就都能放下了。”
商賈們下意識地點頭。
吳鐵山道:“這些年大家過的不好,私底下也難免互相猜疑、爭斗,不過今晚能來這里,就還是志同道合之人,既然如此,那些恩怨也都算了結了,大家以為如何?”
商賈們紛紛回應。
“好。”
“見識過今晚,那些不過就是小事。”
“說的對。”
周廣源臉上帶了一抹笑意,雖然去做危險的事,但他的心情卻異常的平靜。
“得感謝謝大娘子。”周廣源道。
大娘子給了他們這樣一個機會。
(請)
吹響
說完話,周廣源吩咐:“走了,免得誤了事。”
幾條船一同向汴水上劃去。
……
趙仲良看著帶著方家人的大船緩緩前行,他握緊了手中的銅哨。
接下來,他只要找準時機吹響手中的哨子,抓住三掌柜和劉一桂。
將殺人變成了抓人,就因為謝大娘子勸說他:生者平安,才能超度亡者。
在父母心中,更希望他能活下來。
趙仲良愿意為此試一試。
不過眼下這樣的情勢,想要做到太難,他身邊只剩下兩個兄弟,想要立即拿下劉一桂和他的幾個護衛,就要找準時機,保證一擊必中。
趙仲良正想著,只聽得有人喊道:“回來了,有人回來了。”
趙仲良立即快走幾步到了船頭,只見一條船向這邊劃來,船頭上站著的人是崔十五。
崔十五捂著肩膀,一條手臂無力地垂著,顯然受了傷,他身邊的幾個兄弟也好不到哪兒去。
“川哥。”
趙仲良跳上崔十五的船:“里面怎么樣?就你們幾個逃出來了?其余兄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