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宜司的徐瑋臉上露出笑容:“趙舍人,別來無恙啊?”
趙舍人忙向四周看了看:“我們不是早就說好了,以后不要私底下再見面。”
徐瑋笑著道:“趙舍人莫要驚慌,我換了這樣的衣服,又不常在外面走動,就算被人瞧見,也沒人知曉我是誰。我來就是與趙舍人說兩句話,若是快一點,片刻就能離開。”
趙舍人沉著臉盯著徐瑋,顯然若是他不答應,徐瑋就會賴在這里。
機宜司的人,趙舍人想到就捏緊了手,于是也不再說話,轉身向屋子里走去。
徐瑋早就見慣了這樣的場面,微微一笑跟了上去。
兩個人在屋子里坐下,徐瑋故意向周圍看看,發現屋中擺設簡單就開口道:“沒想到這么多年趙舍人還未曾將家眷接入宮中。”
“是怕家眷入京跟著舍人受苦?”
趙舍人聽到這話,臉上登時浮起了怒容:“你莫要太過分,逼急了我,大不了魚死網破。”
徐瑋聽得這話連連道:“趙舍人莫要著急,我哪里敢逼迫舍人。舍人可是榜眼入仕,一身清貴的官員,不是我們這種小官能比的。”
說到清貴兩個字,趙舍人額頭青筋浮動,他當然知曉徐瑋是在提點他,當年他下放縣衙任職時,家眷被人引誘犯下過錯,從此之后,這就成為了機宜司拿捏他的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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泄密
經過了這些年,他在仕途上如履薄冰,一面被官家重用,一面又怕身居要職之后,從前那些會被翻出來。
這一天還是來了。
趙舍人深吸一口氣,當年差一點點他就要向朝廷自陳罪名,想到十年寒窗,他又怯懦了。
“再過一些年,趙舍人就能入翰林,將來說不得還能升宰執,”徐瑋道,“到了那會兒,誰還敢說您的不是?”
“就連我們這些人也會小心翼翼為您做事。”
趙舍人冷哼一聲,他格外厭惡徐瑋,現在偏偏又不能翻臉。他是知縣時都不舍得官職,現在……又哪里來的骨氣?
隨著他官位越來越高,他不是沒想過處置了那時的案子,偏偏那些證據卻被藏匿起來,那些東西就算他花再多銀錢也贖不出。
想想也是,這些人無非在等一個最合適的機會。
“你們要我做什么?”趙舍人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
徐瑋早就料到會這般,他臉上掛著些許淡然的笑容:“只是想問舍人,最近官家身邊可發生了什么要緊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