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郡王將謝承讓的事大致說了。
“謝二郎平日里看著是個伶俐的,”秦王妃道,“我就說不該與妖教有什么牽連。”
說完這些,屋子里一時安靜,淮郡王椅子還沒坐熱,就起身道:“兒子還有政務要處置。”
秦王妃笑著:“晚些時候,喚你過來用飯。”
淮郡王走出屋子,身后的簾子才放下,里面就再度熱鬧起來。
蔣甄如自從嫁入王府,就待他不錯,衣食住行處處關切,全都準備妥當,不過只是一樣……除了這些,從不與他說別的。
淮郡王微微彎起嘴唇,所以但凡他表露出半點不歡喜,都與這個家格格不入。唱戲唱久了,許多事對他來說都不值一提,也正因為這樣,那假的謝文菁才在他眼皮底下無所遁形。
不知不覺中,淮郡王走到了西邊的一處院落。
那從前是他母親的書房,許多時候,母親都在這里面看書、寫字。那時他尚年幼,記得的不多,但母親那雙在半空中搖晃的腳,那冰冷僵直的身子,還有垂下的頭顱,到現在還那般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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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境
年幼的時候,多少次,他曾在夢中拉住母親的手。
母親的手柔軟、溫熱,卻也懦弱,最終只能了結自己的性命。
他其實是真的對謝文菁感興趣,一個被關在鄉里那么多年的女子,卻還能好生活著,當真不一般。
沒想到那么快就被人李代桃僵,當真是沒意思得很。
淮郡王走進書房坐下,護衛立即上前來,將手中的紙箋放在桌上。
“這是與云棲寺案子有關的消息,大致與衙署傳出來的差不多。”
淮郡王仔細翻看,尤其是有關妖教的消息。
“有沒有查出來,給許懷義報信的人是誰?”
如果沒有這個人,許懷義不會找到李家莊子。
護衛道:“許大人因為博彩的案子在坊間揚名,從那以后每日都會有人向許大人喊冤,刑部的衙役見慣了這些,也就沒人在意,都什么人來過衙署遞狀子。”
“那信函夾在狀紙之中,要不是許大人仔細翻看,都不會有人發現。”
淮郡王抬起頭:“送信的人很了解許懷義,一直盯著刑部衙署的情形,這是借許懷義的手,對付夏家、李家這些人。”
護衛道:“那咱們還盯著夏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