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覺得面前的人,遠比大殿上那能看透世間一切的佛祖更可怕。
謝玉琰加重了語氣:“是他做了只金缽,還是給他做了只金缽?”
妙靜忽然覺得自己不能撒謊,也不敢再撒謊,她幾乎是喊叫出來:“給……給他……是給他……”
“還有院子里的婦人……都是給他安排的。”
“若慧真不肯認罪……婦人……今日死一個……明日死一個……還有那孩童……”
妙靜忽然捂住頭:“不是我,不是我……是慧真要告官,是他要告司農寺,說他們賑災的糧食不足數,發放給災民的糧食并非平價。”
“是他們找到的我……只要我告慧真……待處置了慧真,他們就將那些和尚都遷走,整個云棲寺都留給我們。”
“以后,我就是云棲寺的主持,我不敢不聽他們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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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案
謝玉琰不再說話。
坐在旁邊一直沒有說話的沈重珍,此時此刻滿臉怒容地道:“他們是誰?”
妙靜道:“李知縣、那幾個商賈……他們在這里藏貨物,讓我幫忙囤田,這些都不是我要做的。”
“他們還曾將那些掠賣來的女子藏入寺中,我不肯,他們這才將人帶走。”
妙靜忽然有了幾分氣力,她攔下了這樁事,好像就能彌補她的過失。
“我沒拿走多少銀錢,”妙靜道,“我早就不想做了,可他們不答應。”
沈重珍怎么也沒料到,云棲寺還有這么多事沒查清楚。
尤其是涉及慧真大師,本是一位有名的高僧,卻因為私底下作惡被人揭穿,這才在牢中圓寂。
現在看來慧真是被冤枉的,他的死可能也另有蹊蹺。他來云棲寺本是為了安葬四娘,無意之間卻聽到了一樁舊案。
謝玉琰接著道:“想要搶走我鋪子的人是誰?李知縣還是哪個商賈?”
妙靜早就無力抗爭,謝玉琰問什么她就說什么:“不是……不是商賈……是夏家、謝家兩位郎君。”
沈重珍眼睛一亮:“哪個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