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日,管事回來稟告,商賈依舊沒有回話,反而四處托牙行尋適合的地方。
但夏子喬早就知會了其余寺廟,不準將土地賣給開香水行的商賈,注定那些人要撲空。
城外的香水行,一日勝似一日的熱鬧,只不過沒有太多池子,許多人被擋在了門外,如同天上掉銀錢,卻沒有盆來接一樣。
夏子喬聽后,斷定開香水行的商賈,很快就要去向云棲寺租地,誰也不能眼睜睜地看著銀外外流,只能退而求其次。
又過了一日,云棲寺傳來消息,那塊地被租下了,那些人也應承了云棲寺的要求。
夏子喬露出笑容,從這一刻開始,那商賈注定要虧得血本無歸。
地租好了,商賈開始蓋房子。
一塊大點的地做香水行,小點的要做商賈的住處。
夏子喬站在茶樓上,遠遠地觀望,只見源源不斷的磚石運過去,那商賈顯然用足了力氣,這與香水行活計說的一樣。
這處地方是商賈算的財位。
夏子喬向謝承讓道:“那商賈還真舍得花銀錢,修自己寨子的木料都選上好的,院子里的磚也買最貴的那家?!?/p>
“這是準備長長久久地住下去?!?/p>
“懷州那邊雖然還沒消息,我讓人在汴京將他們仔細查了一遍,不見有什么不妥之處?!?/p>
謝承讓點頭,吩咐小廝抬了箱籠上前:“你給云棲寺打點的銀錢,有我一份?!?/p>
夏子喬立即拒絕,謝承讓道:“你若是不收,那這香水行就與我沒有半點關系,以后賺銀錢我也不會要?!?/p>
聽得這話,夏子喬只好應承。
謝承讓是個疑心格外重的人,但那商賈委實沒有什么破綻。
昨日他去了云棲寺,親眼看到那商賈開始大動干戈,找了不少雇工建造房屋,他在其中也安插了人手,他的人會將商賈的一舉一動都稟告給他。
修建香水行是真的,蓋屋子也是真的,那家的商賈也是懷州的口音,他們聚在一起吃喝的時候,還會說起家鄉的事。
只不過,那商賈背后應該還有東家,那東家始終沒有露面。
但謝承讓同樣看好這樁買賣,不想因為眼下沒摸清底細,就失之交臂。
再怎么樣,他投入的銀錢,都比那商賈投入的銀錢要少得多,最終那塊地會被夏家握在手里,既然有地在,就沒什么好怕。
“那塊地,要從頭到尾都挖一遍?!?/p>
夏家管事的一句話,讓謝承讓回過神。
謝承讓也曾懷疑過這一點,就算蓋房屋,也不用這般從頭到尾仔仔細細地刨地,就像是要從那些地里找到些什么似的。
夏子喬道:“有沒有問為何如此?”
謝承讓已經讓人打聽出了結果,管事也說出了同樣的話:“因為要挖水渠,就像碼頭那邊一樣,這邊是香水行,那邊做暖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