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能傷成這般還活著。
“真是畜生,”郎中忍不住罵道,“牙齒都打斷了,舌頭也割了,身上傷不少,動手的人怕她死了,還將傷口縫起來。”
“真是慘啊,我在軍中治那些傷兵,也沒遇到過這樣的情形。”
可能是聽到了郎中說話的聲音,又或者是郎中施針有了用處,那人竟然眼皮一顫,緩緩地睜開了條縫隙。
郎中立即有所察覺,忙上前問話:“醒過來了?”
“能不能聽到我說話?”
王晏提著燈湊近那人的臉。
(請)
心愿
那藏在眼皮下的一雙眼睛,目光一片渙散。
“可能看不到了,”郎中搖搖頭,“只剩下一口氣……你們?nèi)羰窃偻硇┻^來,人可能就沒了。”
“這樣的情形,無論用什么藥都沒用處。”
“血快流干了,身上到處都是潰爛的傷口,人到這地步,是活不成的。”
郎中拔下銀針,他能做的只有這些。
“有勞了。”
謝玉琰看向那郎中,王晏還沒來得及與她說些什么,她卻已經(jīng)猜到,眼前這女子八成與她有關(guān)。
很簡單,焦大的身份本就可疑,之前查不出來,是因為有劉知府那些人從中作梗,眼下這些人下了大獄,正好舊事重提。
王晏夜里穿著官服來見她,定然也是有要事發(fā)生。
既然如此,她感謝郎中也是應(yīng)當(dāng)。
郎中正要起身離開,卻發(fā)現(xiàn)那人的眼睛忽然睜大了,她嗓子口也發(fā)出一陣“咕嚕”聲,她的目光慢慢凝聚,然后盯在謝玉琰臉上,緊接著就像是用盡了全身力氣,居然張開了嘴。
她望著謝玉琰,竭力想說些什么,卻因為沒了舌頭,發(fā)不出聲音,只能不停地從口中咳出血沫。
單薄的胸口傳來一陣怪異的響動。
然后她一雙眼睛淌出了淚水。
不等謝玉琰說話,王晏上前將那人扶起。
“她想說話。”桑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