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有頭債有主,你去找她,別來找我。”
然后那人開始哭泣。
聽著這些話語,謝崇海整個人一怔,當年的事他是知曉的,趙氏讓她二哥買了活血的藥,讓苗氏服下,苗氏從生產之后就開始流血……卻又因為藥量不夠,不能立即死去,病情反反復復,她一直被折磨了許多。
苗氏死的時候,嘴唇蒼白的沒有半點顏色,她的手如同死人般冰冷,皮膚凹陷,眼睛白的有些發青,好像渾身的鮮血都已然流光了。
本來苗氏是個格外漂亮的女人,最后卻變得和鬼差不多,即便那般她也不愿意咽氣,目光直勾勾地盯著謝子紹。
謝崇峻看著害怕,親口承諾會好好照顧好他們的孩子,苗氏這才閉上了眼睛。
這也是謝崇海一直沒有向謝子紹下手的原因,不是他舍不得,而是有些害怕。
“是……趙家人。”那人聲音有些沙啞,并不似平日里那般,所以謝崇峻之前沒能認出,但他那些話已經有了明顯的指向。
說話的是趙氏的二哥。
“我說了,我都說……”
“全都告訴你。”
那人說完這些又開始重復:“都是他們讓我做的,是他們。”
謝崇海忽然有些明白,為何縣丞不再急著提審他,一來劉知府死了,二來趙家人招認了。
謝崇海連著向后退了幾步。之前他還覺得可怕,不知道眼前這個謝子紹是人是鬼,但現在好像都不重要了。
謝子紹似是在笑,但眼淚卻順著他的眼角淌下來,不過他的神情卻比什么時候都要堅定,他冷冷地道:“現在我回答你那句話,我的那些銀錢確實是謝崇峻給的。”
(請)
該死
謝崇峻皺眉看向謝子紹,或許謝崇海被嚇到了,但在他看來不過就是裝神弄鬼。
謝崇峻道:“我何時給你銀錢?”
謝子紹沒有回答,而是繼續道:“你說寵愛庶子,不過就是做給外面人看的,你恨不得我哪天突然死了。”
謝崇峻皺起眉頭。
謝子紹道:“如果謝家做成了這次榷場的買賣,謝氏瓷窯就會聲名遠揚,也就用不著那些與苗氏交好的商賈買你的瓷器了,到那時,你就會想方設法除掉我。”
“這些我早就知曉。”
“我留在謝家,裝作一無所知,為的就是找到證據,有一日撕下你的面皮,將你所作所為大白于天下,給我母親伸冤。”
謝子紹又往前走一步,這次謝崇峻看得更加清楚,謝子紹臉上滿是恨意:“我將平日里應該用來‘花天酒地’的銀錢,一點點積攢起來,后來抓住時機買了幾塊地。”
聽到這里,謝崇峻眉頭鎖得更緊,所以謝子紹的銀錢就是買賣田地賺的?他惱恨自己居然沒看清楚這畜生的真面目,將他養在身邊這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