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縣知縣一向聽從劉知府之命,見到他之后只當是劉知府的安排,自然就裝聾作啞起來。
如此一來,王晏就能毫不顧忌地查案。
而且,真就讓他查出了更多。
王晏將手中的字條丟進炭盆中焚燒。
“冠縣原本是軍中的兵卒押送貨物,為何突然改用商賈?”
這問題讓譚驤眼皮一跳。
軍器作坊管事緊張地嘴唇顫抖,他下意識地看向譚驤。
譚驤腿一軟跪下來。
“王天使,這是一年多前的事,與我無關。”
王晏冷著臉不說話。
譚驤只覺得脖頸發涼,腦袋好似隨時都可能落下。
“我是去年才提的副指揮使,前一任徐仁遠因剿匪有功,拔擢去了相州做指揮使。”
謝玉琰輕輕撩起簾子。她剛到大名府的時候,查掠賣人,問到了一起案子,一個叫韓同的人帶著山匪搶奪商賈貨物,后來被官府兵馬剿殺了。
譚驤說的剿匪有功,應該就是這一樁。
謝玉琰還聽劉致說,韓家人去衙署喊冤,說是謝家與廂軍那位副指揮使陷害了韓同等人。
不止如此,陳窯村也是遭這群山匪搶奪財物,村中壯年男子被盡數斬殺。
韓同與這群山匪一定有問題,所以謝玉琰在字條上,提到了韓同這個名字。顯然王晏對這個人也不陌生。
王晏來到大名府之后,翻閱案宗,已然注意到這樁案子,所以童子虛才會去陳窯村查看,一來知曉陳窯村的處境,二來也是打聽消息。
果然,王晏開口道:“你可認識韓同?”
譚驤面色更為難看:“聽……聽說過,那韓同……和山匪……”
他支支吾吾半晌說不出話。
王晏從椅子上起身,向前走了幾步,居高臨下地冷聲道:“他們不是山匪,而是冠縣的兵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