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吏應聲。
而且這些事,縣丞需要先稟告知縣。
縣丞忽然覺得自己不是知縣也挺好,至少,遇到這樣的事,還有人可依靠。
“咱們明日要不要去楊家?”文吏又問。
既然有紙箋在,先查楊家也是應當,縣丞遲疑片刻:“這也……請知縣大人定奪吧!”他總覺得地面上好像裂開了一個大坑,不知道有多深,稍稍不慎就會掉下去,永遠別想爬出來。
縣丞想的周到,不過文吏還沒走出謝家就被堵了回來。
“大人,”文吏道,“胡通判來了。”
這樁案子應該歸大名縣縣衙查辦,縣衙還沒有寫文書,怎么就驚動了大名府通判?
縣丞立即想起了劉知府。
伸手整理了官服,縣丞迎了出去,胡通判腳下生風,沒等他上前就道:“本官聽說畫舫上發(fā)生了命案。”
縣丞忙仔細稟告一番。
胡通判目光落在縣丞手中的紙箋上:“找到了證據(jù)?拿來給本官一看。”“這,”縣丞遲疑片刻道,“按規(guī)矩,應該送去縣衙,大人可以去衙署一觀,不然證物有失,知縣大人定要怪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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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通判目光一沉。
縣丞立即低頭,卻仍舊沒有將紙箋遞出。楊家和謝家的爭斗不是一次了,上回他還以為謝大娘子要攤上罪名,哪知道最后形勢突然一變,謝崇峻就進了大牢。
有了之前的經(jīng)驗,除非證據(jù)確鑿,縣丞決計不敢胡亂在心中定罪。再說,在三河村的時候,他可瞧見了王錚,雖然不知曉王錚和謝大娘子有什么交情,但就憑他與王錚相識,也不能任由旁人誣陷謝大娘子。
更何況,他還是大名縣的官員,總要恪盡職守。
胡通判面孔變得冰冷:“本官掌管一府獄訟審理,連這個都不能看?”
縣丞目光落在胡通判身上,胡通判還穿著長袍,并沒有著官服:“大人還在休假中,這里的公務就由下官處置。大人放心,下官會命人將這屋中所有紙箋都帶去衙署,一張張查驗清楚,再上報府衙。”
胡通判看著縣丞,縣丞不肯讓步,他也無法強求。
胡通判冷笑一聲:“既然如此,天亮之后,本官就前去縣衙。”到時候他穿著官服去縣衙,想要看這些紙箋,無論是知縣還是縣丞都無法阻攔。
縣丞躬身:“那就辛苦通判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