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王鶴春好似乖順了一些。
不像前幾次與他見面時,他眼睛里透出的厭惡和疏離。
謝太后是半點受不得委屈的。
當年侍奉天家尚且不能一味忍讓,經歷過那么多事之后,她更不會去逢迎誰,即便他是王晏。
她甚至有意將要緊的關節隱藏起來,比如用石炭煉制的焦炭。
她問起大順城,她不想說,卻又故意露出些玄機。無他,磋磨一個人的心思罷了,讓他多費心神去思量。
他們可以彼此利用,但首先莫要戳她的逆鱗。
出去一趟,再次回來的王晏,好像收斂了些。
謝太后是個恩怨分明的人。
就當是感謝他相救……
謝玉琰放下書稿,懶懶地拿起了象生花。
不過該怎么改呢?謝太后將花拿到眼前思量,改玉梅太麻煩,就勉強改一改茱萸吧!
……
巡檢司衙署。
王晏桌案上堆積起幾摞公文。
但他處置的卻沒有往常那么快。
謝玉琰在寶德寺大殿時,在想些什么?她仰頭看那些佛像時,眼睛中閃動著血腥和殺機。
毋庸置疑,她來過寶德寺。
不過不是現在來過,而是……從前。
或者說,是她的從前。
她的時間,她經歷的事,見過的人,算起來都是他認識的,卻又有些差別。
人沒錯,錯的是時間。
如果他的推斷沒錯。
那么在這里,有沒有她在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