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崇海搖頭:“若是用木柴燒,燒制的法子肯定不同,再者……木柴貴,一窯燒下來更加合不上銀錢。”
木柴多少錢一斤,石炭多少錢一斤?
為何泥爐能賣那么便宜?全都在這上面。
這個謝玉琰算得清清楚楚,卻絕口不提改窯要花多少銀錢。
謝崇海看到文書的時候,出了一身的冷汗,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現在謝家要是退縮,劉家
大禮
走到角落里,幾個雇工低語:“為何不將陶窯賣給謝大娘子?”
另一個雇工道:“東家還管這些?自然是誰給的銀錢多就賣給誰,反正他早就不想做這買賣了,現在從天而降這么一大筆銀錢,歡喜還來不及,哪有不答應的道理?”
“別看都是姓謝的,可大不一樣。我聽說了謝大娘子水鋪、石炭礦上的雇工日子格外好過,東家不欠銀錢不說,還會給一頓吃食。”
“當真?”
“那還有假?而且不限制吃多少,飽了為止。”
幾個人眼睛都發亮。
就算是粗食,那也足夠了,在外吃一頓,就能給家中節省一些糧食。
“那可真好。”
“在謝大娘子之前,咱們就沒聽說過誰家給工錢這般痛快的。”
“那謝家……就更別說了。”
聽到雇工這般言語,幾個工匠也走到一旁。
趙姓匠人道:“你們如何打算?”
許匠人嘆口氣:“還能如何?到了這個地步,只得聽新東家的吩咐做事,咱們跟陶窯有文書,若是不做了,可是要賠十貫錢啊!”
“你們還記不記得當年謝家是如何吞并瓷窯的?”
苗匠人突然提及這樁事,幾個人登時都面色難看。
謝家吞并了瓷窯,用了許多見不得光的手段,打壓了不少匠人,他們當中有許多人就是因此來到了陶窯做工的。
尤其是從苗家村出來的人……謝崇峻的妾室苗氏死了之后,謝家瓷窯的幾個苗家村出來的大工匠,陸陸續續都出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