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有人忍不住問出口。
張氏站在一旁,腦海中一直在思量這些年的過往,坐在這里的人,她都熟悉的很,三房當家的時候,她們圍前圍后地在身邊轉悠,后來三房沒落了,也有人落井下石,日子最難熬的時候,為了賺些銀錢,她還曾去她們手中接過漿洗、縫補的活計,也聽過她們嚼舌根,無非是墻倒眾人推的那些話。
沒誰比她更清楚,這一張張笑臉背后,都是在盤算些什么。
“明生家的……”
張氏沒有回話,就又有人提醒:“我們想去看看明經媳婦?”
張氏正不知要如何回應,一道身影就從外面走進來。
“二伯母不能見客。”
那聲音清越,似是能壓住所有紛雜之音。
眾人紛紛轉頭去看。
十六七歲的女子,一步步向前,一路行來,沒有回應任何一道投來的視線。
然后在眾目睽睽之下,她坐在了花廳的主位上。
似是隨意一坐,卻端正而肅穆,清澈的視線一掃,花廳中登時一片靜謐。
“諸位侄媳、郎婦,可能是第一次見到我。”
“我是六郎的妻室,也是三房長媳。”
她就是死而復生的謝氏。
沒等她們徹底從這個消息中回過神來。
謝玉琰又開口:“二伯母沒痊愈之前,由我代替執掌族中中饋。”
謝玉琰說著掃了一眼身邊管事。
管事忙打開手中捧著的兩個匣子,一個放著鑰匙,另一個則是腰牌和名帖。
這次換來的是詫異和驚呼。
謝玉琰不會理會這些。
“我知道三房和族中稱呼不同,”說著她目光微沉,嘴角卻略微揚起,似是在微笑,“但我習慣別人稱呼我為大娘子。”
“楊氏族中掌家大娘子。”
“我在中饋一日,便是這樣的規矩,大家可聽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