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晏仔細思量:“胎土在礠州常見,雖然用到化妝土,但畢竟只是表面的一層,可以推測出,你這窯口燒出的瓷器會比尋常瓷器價錢低。”
“這樣一來,你之前積攢的名聲,就能用在這瓷器上。”
與坊間粗糙的瓷器相比,謝玉琰用化妝土來補拙,這瓷器就看著精致許多,但其實價錢卻相差無幾。
甚至……
王晏手上動作一滯,謝玉琰將木炭窯改燒石炭窯,價錢會更低。
這樣的瓷器放到市面上,自然會有人來買。
藕炭、泥爐都是價錢低的利民之物,礠州窯口燒出的瓷器也是如此。別看東西不一樣,但買這些東西的人卻大致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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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妄之災
這就是他們之間的聯系。
只有將這些看透,才能步步為營。
王晏將點好的茶送到謝玉琰面前。
謝玉琰嘗過王晏的手藝,自然也不會推拒,端起來嘗一嘗,還是從前的味道。“比你的炸面條如何?”
若非曾坐于朝堂,練就了面不改色的本事,謝玉琰差點將嘴里的茶咳出來。
不過,當年的天家都沒能讓她洗手作羹湯,對她來說,能做出那樣的東西,已是難得,能想到親手下廚,也是對王晏的最大禮遇。
于是,謝玉琰大大方方地抬起眼睛:“看著不好,吃著卻酥脆。”反正她料定王晏不會去試。
卻沒想到王晏的眼睛微微抬起,目光中滿是質疑:“下次你可以嘗嘗看。”到底是酥脆還是糊的發苦。
“你吃了?”謝玉琰有些驚訝,“你真的吃了?”
方才還占上風的王晏,被這一問,不知為何垂下了眼睛,眼角也略微有些發燙。
鬼使神差中,他說了兩個字:“沒有。”
換來的卻是她臉上沒有忍住的笑意。
謝玉琰揚起嘴唇,太好奇可不是件好事,原來王晏也不是時時刻刻都運籌帷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