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崇海冷冷地盯著謝玉琰:“你這是強詞奪理,難不成你楊家賣泥爐不要銀錢?”
“銀錢自然是要的,”謝玉琰道,“但我卻沒有一心謀利,至少不是利字當頭。”
謝玉琰說到這里目光一盛,視線緩緩從眾人臉上掠過,在這樣的目光下,就連縣丞居然也下意識地垂下眼睛。
“我若為的是買賣,就該將燒制泥爐的法子緊握在手心里。”
“我若為的是買賣,就不會定下雇工一日至少要給一百文的工錢。”
“自然也不會與智遠大師約定,謀利不得超過三成。”
“真是為了買賣,為了銀錢,今日我就不用站在這里,與謝老爺費這么多言語。”
“大名府也該只有楊氏瓷窯才能燒制這泥爐。”
說完這些,謝玉琰緊盯著謝崇海:“敢問謝老爺,換成是你謝家,你可愿意將燒制泥爐的方法拿出來?”
謝崇海被那目光盯的脊背生寒,但他知曉這時候不能退縮。于是鼓足力氣:“自然會。”
謝玉琰聽到這話,忽然笑了。
不過看在謝崇海眼中,那笑容卻似一把利刃,徑直從他眼睛中刺入。
謝玉琰就怕謝崇海不敢應承。
“好,”謝玉琰道,“那謝老爺就拿出來吧!”
謝崇海皺起眉頭,下意識地道:“什么?”謝玉琰傻了不成?燒制泥爐的法子她已經送到衙署,讓他交什么?
謝玉琰道:“謝氏燒制瓷器的法子。”
謝崇海怔愣半晌,反復回想謝玉琰說的話,終于……他聽明白了。謝玉琰讓他將謝家瓷窯燒制瓷器的方法拿出來。
“你……真是瘋了,”謝崇海道,“謝氏有大名府最大的瓷窯,全族上下燒制瓷器……你竟然讓我們將……”
“有什么不對?”謝玉琰道,“楊氏瓷窯僅燒制泥爐,楊氏一族上下,也靠瓷窯過活,我這泥爐難不成不是好買賣?”
“若非好買賣,謝家這么著急買下那么多陶窯做什么?”
說完這些,謝玉琰面上一肅:“謝老爺,你是拿還是不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