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七爺抬起眼睛,剛好與趙氏四目相對(duì),然后他微微挑起眉梢,露出一抹怪異的笑容。
不知為何,謝氏忽然心底一涼,油然閃過一個(gè)不好的念頭。
“母親……這是去哪里了?”
好像沒瞧見差役似的,謝七爺向趙氏行禮:“給大哥去求平安符?”
說到這里,謝七爺突然想起了什么:“不對(duì)……是文昌符……我都忘記了,明年大哥就要參加解試了。”
這本是趙氏最欣喜的一樁事,可現(xiàn)在她卻有些笑不起來。
“文昌符?”其中一個(gè)軍巡忽然開口重復(fù)了一遍,聲音中帶著幾分輕蔑。
趙氏眼皮忽然重重一跳。
“放開我,都放開我。”
“我要見大爺。”
管事拖拽著一個(gè)丫鬟從內(nèi)宅中出來,丫鬟身穿藕色衣裙,哭得梨花帶雨,就算被兩個(gè)管事媽媽扣著,依舊不停地掙扎。
“你們?cè)趺锤疫@樣,我可是大爺屋里的人。”
趙氏臉上滿是驚詫的神情,長子只娶了許氏一個(gè)正妻,身邊沒有妾室,哪里來的屋里人?她正要上前呵斥,就瞧見兩個(gè)衙役走了過去。
“這就是崔氏?”
管事媽媽急忙點(diǎn)頭。
衙役從管事媽媽手中接過茹燕,茹燕卻還在掙扎。
“不是要見你家大爺嗎?”衙役冷冷地道,“與我走,就能見到了。”
趙氏腦子忽然“嗡”地一聲,她不敢置信地看著那幾個(gè)衙役,也顧不得害怕了,走上前去:“你說什么?去哪里見?你說的是誰?”
衙役不想理會(huì)趙氏,奈何趙氏聽他提及了自家兒子,哪里肯放棄,伸手就要阻攔衙役的去路。
“你們將話說清楚?”
“你們說的不是謝子章,我家章哥兒是讀書人,不得被人隨意污了名聲。”
趙氏的咄咄逼人,終于惹怒了衙役,他譏誚地道:“我們污他名聲?他可是衣衫不整地走了好幾條街,將來他能不能考中進(jìn)士御街夸官,尚不得而知,但現(xiàn)在……確實(shí)有不少大名府百姓,記得他的模樣。”
衙役話音落下,登時(shí)引來其余衙役和軍巡一陣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