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她媽媽當(dāng)年依仗著救命之恩纏著俞家不放,他也不會被逼著奉子成婚。
只可惜一切都已成定局,他什么也改變不了了。
正在欣然分食的盛湉和俞淮謹(jǐn)看見他單獨(dú)坐在一邊,連忙招呼他過來。
他整理好情緒,笑著站起了身。
從得知噩耗那天到回到俞家這七天,祁思憫近乎水米未進(jìn),只草草喝了點(diǎn)稀粥。
一回到家里,她強(qiáng)打起來的精神就垮了下來,胃部也發(fā)出痙攣般的劇痛。
想起家里還有媽媽留下的餃子,她強(qiáng)忍著疼痛走到冰箱前。
一打開冰箱門,只見原先裝著餃子的盒子空空蕩蕩的,只剩下散落的面粉粒,她直接愣在了原地。
廚師囁囁嚅嚅地走上來,小聲地說出了餃子的下落。
“太太,您走后第二天,盛小姐過來玩鬧著吃餃子,我們說了是您的東西,先生和小少爺都不聽,非要讓我們煮了。”
最后一點(diǎn)可供懷緬的念想也在這幾句話里斷絕了。
祁思憫抱著肩緩緩蹲下去,一種深切而無力的崩潰感慢慢襲上她的心頭,似乎整個世界都已經(jīng)將她拋棄。
淚水似決堤的洪水般涌出,絕望的嚎啕哭聲響徹房間,連空氣都因這悲泣而凝滯不動。
俞修霆是在半小時后到家的,看到她哭得這么慘烈下意識地走過去問了一句怎么了,卻只得到她一句嘶聲力竭的哭喝。
“我媽媽留給我的最后這點(diǎn)念想,居然被我的老公孩子為了討盛湉歡心給吃掉了,你說我怎么了!”
聽著這句質(zhì)問,俞修霆的臉色也不大好。
“不過就是幾盒手工水餃而已,至于這么鬧?”
“你要是實(shí)在在意,大不了買一箱速凍的賠你。”
輕飄飄一句“不過就是幾盒手工水餃”“再買一箱速凍的賠你”,居然就想把過錯推得干干凈凈的,祁思憫只覺得無比好笑,她抬起犯紅的淚眼,語氣里只剩下魚死網(wǎng)破的決絕。
“你們欺負(fù)了我這么多年,我都能忍著,可是我絕不會讓你們欺負(fù)我媽媽!”
“俞修霆,離婚吧!”
俞修霆從沒想過會從她嘴里聽見“離婚”這兩個字,眼里滿是驚愕。
“為了這么一點(diǎn)小事你就要離婚?”
祁思憫看著他,一字一句,堅(jiān)定而清晰。
“對,我要離婚!從今天開始,你和孩子,我都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