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對了!淮清在呢,讓淮清代替你去!”錢寧眼前一亮,伸手抓出了兒子的手,生怕他會跑。
“不行!”陳鏡這邊近乎斬釘截鐵的拒絕了。
“為什么呢姐姐?”陳淮清伸出手,修長的手指摁下了免提,語氣中帶著股明知故問看好戲的態(tài)度。
“你你我”陳鏡沒話說了,她當(dāng)然不敢提陳淮清跟人家有婦之夫攪合在一起的那檔子事-----不光彩,搞不好容易給二老氣的背過氣去。
“你,就是不行,陳淮清,可別打你那些花花腸子!”
“哦”
陳鏡:
“為什么?我看讓淮清去挺好的啊?”錢寧不明白內(nèi)幕,順口問了一句余杭:“杭杭寶貝,讓你舅舅陪著你去好不好啦?”
“好!”余杭瞬間不哭了,左右手各一只筷子,高高舉起表示贊同:“我最喜歡舅舅了,我就要舅舅陪我去!”
陳鏡:
“行,陳淮清,你去!你要是還敢這么沒有分寸亂來,對,亂來,我絕對放不過你!”這句話幾乎是從陳鏡牙縫里擠出來的一樣。
“行,你放心吧。”說完,陳淮清就給自己親姐的電話給摁掛了。
“舅舅!”余杭瞬間跳到了陳淮清的懷里:“杭杭最喜歡舅舅了!”
陳淮清笑著揉了揉他的頭發(fā),問道:“今年正月還剃頭嗎?”
“不剃頭了!留著!”
周六清晨,細(xì)雪已悄然飄落,幼兒園門口漸漸聚集起裹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的人群。
家長們牽著同樣圓滾滾、包裹得只露出眼睛的孩子們,等候著前往研學(xué)旅地的班車。空氣清冽,呼出的白氣與細(xì)碎的雪花交織,帶著冬日特有的寧靜。
在這片因寒冷而略顯擁擠喧鬧的人群中,陵盡牽著女兒安安靜靜佇立,仿佛一道清冷的月光驟然穿透了厚重的云層。
她身形極其纖瘦,裹在一件剪裁利落的米白色長款羊絨大衣里,更襯得人如薄柳,似乎一陣稍大的風(fēng)就能將她帶走。
烏黑柔順的長發(fā)隨意地?cái)n在頸后,幾縷發(fā)絲被微風(fēng)拂過,輕輕貼在白皙得近乎透明的臉頰旁。她的五官是那種無需脂粉雕琢的精致,眉眼清晰,鼻梁秀挺,渾身帶著一種近乎透明的疏離感。
不施粉黛,卻干凈清透得讓人移不開眼,在這群色彩厚重、包裹嚴(yán)實(shí)的人群里,她那份清冷出塵的美,顯得格外奪目,如同雪地里悄然綻放的一枝寒梅。
女兒安安靠在她腿邊,小臉埋在厚厚的圍巾里,只露出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看著雪花。
就在這片紛揚(yáng)的雪幕和喧鬧的人聲中,一道目光穿過人群,精準(zhǔn)地落在了陵盡身上。
陳淮清正低頭幫余杭整理歪掉的毛線帽,不經(jīng)意間抬眼,視線便像被磁石牢牢吸住,定格在那個(gè)清冷的身影上。
時(shí)間仿佛在那一瞬間被按下了慢放鍵。
周遭裹著羽絨服、戴著毛線帽的模糊人影和孩童的嬉鬧聲都退成了背景音,唯有她纖瘦挺直的輪廓、沉靜的側(cè)臉、以及那份遺世獨(dú)立的清冷氣質(zhì),無比清晰地撞入他的眼底。
陳淮清的心口像是被什么東西不輕不重地撞了一下,呼吸微微一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