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來不會以失敗來計算我的結局。”
云初刀刃翻轉,將開刃那一邊朝上,為了砍下去時可以用更少的力氣就可以使出更加狠厲完整的刀法,她給阿青表演過劍法,還不止表演一次,但那都是過去,而且實用性有待商榷,真正上了戰場時,這些劍法也許可以用在開場或收尾,在自己生命無憂時座位擊碎對方心理防線的奇招,卻不能當做戰斗的技巧,那是對對手,更是對自己生命的不尊重。
所以阿青知道嗎,他知道自己的這份偏愛嗎,她只為他舞劍,雖然動作偶爾吃力偶爾不標準,但他看的開心,云初也愿意無數次為他表演,不過看他現在的選擇和心理,她也無從探知阿青的想法,阿青愛或者不愛,都不再是如今的清沐可以回答自己的,她想起那個很經典,又好像不是很適用現在情況的理論——當船上每一塊木板都被替換成新的木板,船是否還是曾經那條船。
而現在她理解了阿青和清沐的關系,其實清沐是那條舊船,阿青是新船,現在舊船顯靈把新船木板全崩飛了,抽象又無可奈何的情況,如果她真的像清沐一樣可以很快適應自己的身份轉變就好了,她無數次覺得自己可以靜心面對,當然現在她確實下定決心動手,但是下一次再見面,她再一次看到這張漂亮的,看上去甚至有些許柔和,熟悉的,記憶中的臉龐,她還是會一瞬間的心軟,然后再一次被打回現實,如果多來幾次,云初覺得自己應該就可以脫敏。
但是多次得是多少次呢,而且聽起來還要繼續見面啊,她側身躲過藤蔓,刀刃在后背隨著身體動作砍掉一根,沒有襲來的被她主動沖上前斬碎,而有一起襲來的藤蔓捆住她的手腳,云初就閉上眼睛,感受著周圍的氣息,用氣做刃來割斷這些藤條——看著那些切口里面精密的電子設備一樣的內在,云初想了半天也不知道怎么形容,還是按照表面形象叫藤蔓吧。
她們就算是在戰斗,云初也沒體會到戰場上的感覺,她不止一次戰斗過,很少有如今這種雙方都情緒不明的戰斗,她確實想要解決掉對方,換回那個和平的世界,而清沐……他在想什么呢,想著說服自己,還是與自己有關的記憶都是妨礙自己的無用回憶,早晚都該舍棄。
她終于來到清沐面前,在轉動手腕那一刻,云初意識到自己并沒有遲疑——真奇怪,她的思緒還在為清沐停留,為什么在生死面前他們都動手如此干脆,或許是有什么事情高于對彼此的感情,清沐的任務,和自己想要世界平安的那個愿景,近了,更近了,只要再一動手……她偏過頭,轉身又斬掉兩根不知何時出現在背后看似要偷襲的藤蔓。
只是剛剛轉身,就感覺到身后有陣風聲,身前環繞過一雙手臂,咫尺距離間,是另一個頻率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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