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事發突然,程家此舉完全打了我們一個措手不及,要見到朗世子也不是這么容易的,我們輕易出兵,他們手中握著百萬鐵騎,屆時傷亡一定慘重,也違背了我們與龍元國最初和親的初衷。”
司徒煜道,“穆大人和師傅的意思是從司徒朗入手,不派兵捉人。”
穆明哲點了點頭,拱了拱手,還不忘恭維一句,“太子英明。”
裴烈微笑,氣定神閑,擺了擺手,“事情遠沒有你們想的這么簡單,不單單是程家想要造反,再推個傀儡做皇帝,只怕是程家早就被妖后策反,他們既不是皇上的人,也不是冀王的人,而是云月國太后的人。”
殿中官員看向裴太師。
裴烈看了一眼沙漏,“時間也不早了,諸位先去用膳。”
穆明哲又多了一句嘴,“請問太師,牢里關押的犯人當如何處置?”全都殺了也不行,這樣天下只怕要對皇上滿是詬病了。
只聽裴太師又道,“太子琢磨一下吧,安撫為重,在結果出來之前,著重查一查眾官員有沒有犯其他罪行,百姓若有冤情,也一并收了慢慢查,該罰該斬一切以律法為準。”
司徒煜愣了愣,“如果真的要查,只怕會牽連很廣,到時候只怕就不止關進牢里的人要查了,其他大臣也……”
裴烈輕笑,“皇上身體不行了,太子好好輔佐朝政,這件事處理得好,對太子將來有益無害。”
裴家尚武,這些年皇帝全靠栽培裴家來抵御冀王,兩邊斗得死去活來,兵沒少訓練,可是卻忽略了百姓最想要的是安逸沒有戰亂的生活。
龍元國從一團糟變成現在的休養生息,民心所向,君墨寒功不可沒。
裴烈這是從君墨寒身上學來的,民心所向,才是最終的歸屬,老百姓可不管天下由誰做主,誰能給他們好日子,他們就會往哪個地方跑。
立法的目的是讓大家都有安全感,當官的人有了名譽權力地位,也不能由他們說了算,而是由天下公理正道說了算,所謂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不是一句口號而已。
裴烈一邊走一邊想,這些話是從一個女人口中說出來的,實在令人匪夷所思。
司徒煜追上裴烈,“師傅要去哪里?”
裴烈看出他有心事,沒有拐彎抹角,直接道,“太子要出宮,去找元安公主?”
司徒煜愣了愣,臉頰微紅,“師傅……”
“要去就去吧,讓欽天監尋個良辰吉日把你們的婚事辦了吧!”裴烈淡淡道。
司徒煜有些期盼,又有些驚恐,想到君夢菲要離開,她的心思根本不在這場和親上,也不會喜歡自己,有些苦惱,“元安公主可能不會與我成親。”
“你喜歡她嗎?”裴烈問。
司徒煜一時啞言,“是不是裴燁和師傅說了什么?”
裴烈微笑,“我還沒機會和阿燁坐下來聊天,這幾天一直在宮里處理官員參與冀王謀反案。”
司徒煜有些尷尬,他也一直沒出宮,忙著處事國事,父皇病重,一直在寢宮里養病,太醫說父皇的時日不長了,又因為冀王叔的死傷心不已,就連他和君夢菲的婚事,父皇也沒有提起,現在辦婚事,恐怕父皇會不樂意。
“還在想你出宮期間遇到的女人。”裴烈沒有當初的斥責,而是溫和問他,可能是他自己的心境變了,太子有了喜歡的女人,是一種本能,他越是橫加干擾,越是讓太子抵觸。
司徒煜想搖頭否認。
裴烈道,“我明白,太子情竇初開,不能自已,現在你需要想一想,你是喜歡你的崔小娘,還是喜歡元安公主,娶了君夢菲,對你今后坐穩皇位自然是極大的助力,你若要選崔小娘,你確定能保護好她,或者一直喜歡她。”
司徒煜急聲道,“如果我再遇到她,我一定一輩子都不會喜歡別的女人。”
“這么肯定。”裴烈輕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