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忍。
同時,穆凌薇聽到此處,也不生氣,連她的親人都不相信她,她還指望一個外人對她另眼相待嗎?
她能否將萬兩銀子掙到荷包里,不也得看她的真本事嗎?
胭兒在王妃的門前說這些話,只怕也是授意于王妃,想讓她識趣。
胭兒話里話外都在表明她的身份就算做妾也攀不起威王府。
穆凌薇唇角勾起一抹淺笑,也不惱怒,眸光清澈,淡然鎮(zhèn)定,直接道:“我是一名大夫,今天之所以出現(xiàn)在這里,唯一的目的就是來給病人治病的,除了盡心盡力治病救人,拿診金走人,我并沒有其他心思。”
她這話也是說給屋子里的人聽的。
胭兒一聽,果然是為了錢來的,別的姑娘聽了這話,只怕早哭死過去了,她倒好,臉上平靜如水,道行真深,看來不是好對付的。
又諷刺道:“穆姑娘真的只是想來治好王妃的病,那便請姑娘真的竭盡全力,治好了王妃,姑娘的前途自然不可限量,怕就怕穆姑娘不自量力,白在世子面前說了大話。”
“戴著吧,奴婢也是為了穆姑娘著想。”她又將手中的絲巾遞給穆凌薇。
穆凌薇也沒有接,而是從藥箱里拿了兩個一次性口罩捏在手上,遞了一個給芍藥,沉聲道:“不用了,世子已經(jīng)告訴我王妃患的是什么病,我們自己有準(zhǔn)備。”
胭兒的臉上瞬間染上寒光,收回了手,既然知道是癆病,還敢來……
這時,從里面?zhèn)鞒鲆粋€女人的聲音:“胭兒,是誰在外面?”
胭兒恭敬回道:“回稟王妃,是世子請來為王妃治病的大夫,奴婢怕她不懂規(guī)矩,交代幾句。”
“讓她進(jìn)來吧。”威王妃又道。
這時,門也從里面被人打開,屋子里很暖和,彌漫著一股濃濃的中藥味,紗幔低垂,給人一種朦朦朧朧的感覺,地上還鋪了地毯,四周的裝飾也極盡奢華,精雕細(xì)琢的鑲玉大床,就算大白天,威王妃也是躺在床上的,可見是病得重了。
這時,又有蒙著面紗的下人到床邊扶起威王妃,只見她長發(fā)披肩,臉色蒼白,唇瓣也沒有什么血色,應(yīng)該是被病魔折磨的。
古人十五歲過后就可以結(jié)婚了,所以生孩子也早,君陌塵也才二十歲出頭,算起來威王妃也才三十七八歲,此時的憔悴模樣與上官睿珠比起來,簡直是一個地下,一個天上。
“參見王妃。”穆凌薇恭敬行禮,不卑不亢。
“你就是塵兒請來給本王妃治病的大夫?你臉上戴的是什么,你進(jìn)入房間為何不戴白紗,你不知道本王妃患的是癆病嗎?”
威王妃見她臉上戴了個奇怪的東西,露出一雙漂亮的眼睛,這樣勾人的眼睛怪不得能迷得陌塵把她帶到她面前來。
她自己的病是治不好的絕癥,塵兒也找了許多江湖郎中來給她看過,都說是要好好養(yǎng)著,她舍不得死,所以也一直好好養(yǎng)著。
但即使是她好好養(yǎng)著,御醫(yī)也說了,她的命最多再熬半年。
穆凌薇聽到“癆病”兩個字,臉上的神色也未變,又道:“我正是君世子請來給王妃治病的大夫,王妃說得沒錯,癆病確實是傳染病,所以民女也做了防范,戴了口罩。”
“你倒是聰明……”威王妃一語雙關(guān),又像是諷刺,聽到癆病都不懼怕,果然早就做了準(zhǔn)備。
穆凌薇愣了愣,覺得古人咬文嚼字真累。
緊接著,威王妃又道:“你知道塵兒最心疼本王妃,懂得投其所好,這兩年不管是真大夫還是假大夫,塵兒都一一領(lǐng)回來,倒是頭一次領(lǐng)了個女大夫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