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媒婆又來勸道:“太妃去寺廟求過,對外稱的確是要辦一場喜事給王爺沖喜,不管是人還是chusheng,無非都是走個過場,熬過今晚,也算是給太妃交差了。”
莊嬤嬤又看向穆凌薇,暗忖著:“這哪里是肯乖乖受死的小家碧玉,分明是頭不要命的猛獸。”
“罷了,她也是聽命行事,少惹事端,安陽王雖然病著,到底是王爺。”
最開始,大家根本不在意她,看她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死人,此時,大家的眼神就變了……
此時是半夜丑時,雨夾雪,冷得人站都站不穩,她一身喜服又長又累贅,走到喜堂,已經shi了大半截。
而她弟弟的手也冰到浸骨,一個八歲的孩子,衣裳也是這樣單薄,怎么受得了這樣的寒夜,但他固執地堅持著不讓自己倒下,他說過死也要和姐姐在一起。
拜堂的過程如何,穆凌薇根本不關心,因為也是她一個人唱獨角戲,沒有新郎官,喜堂布置得像靈堂。
送進新房時,她弟弟還牽著她,穆凌薇知道他在發抖,像是發燒了,于是,她猛地扯下蓋頭扔在地上,清冷的眸子里寒光閃現,“小宇,你怎么了?”
“姐姐,我要跟著你,你別丟下我……”
“我知道,姐姐不會丟下你,你堅持住,別睡,千萬別睡。”
穆凌宇已經神志不清,再不降溫退燒,就會休克,更嚴重會有生命危險。
“大夫,我需要一個大夫。”她抓住跟在一旁劉媒婆的衣領。
“沒有大夫……”劉媒婆無情地答。
“你們王爺都要死了,你說這里沒有大夫,哄鬼呢。”穆凌薇毫不猶豫地拆穿她。
劉媒婆頓時啞言……
“沒有大夫也行,給我找副銀針來。”穆凌薇想要用銀針給他先降溫,保住命要緊。
劉媒婆愣愣地看著她,只覺得她的眼神太過于犀利冰冷,還是有些為難,一個將死之人找什么太醫,剛才太妃吩咐過了。
“把張太醫請來給王妃的弟弟看病。”
這時,剛才站在臺階上看她的婦人突然又出現,拜堂的時候她就不見了蹤影。
待婦人走近,莊嬤嬤才恭敬地道:“是,太妃娘娘。”
張太醫也是太妃的人,太妃的手段莊嬤嬤清楚得很。
穆凌薇這下總算看清了她,一個濃妝艷抹的美艷婦人,三十多歲,不過她很不喜歡她的這雙眼睛,因為看著特別陰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