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愛慘了。
江祁廷輕嘆一口氣,似是感慨,又似是放下。
沒一會兒醫生護士走出來,“病人沒事,除了胳膊,還有腿擦傷,其他地方都沒受傷。”
江祁廷聞言松了一口氣,他看向楊欽,楊欽面上沒什么變化,掌心卻慢慢松開了,但能看到被他攥出來的血痕。
他只能無奈道:“再替他也檢查一下吧。”
別傷口感染,死在這里了。
誰知楊欽冷硬開口:“不用。”
他像是還有理智存在,淡淡道:“給我消炎藥和紗布就行了。”
他不想離開她身邊哪怕一分鐘,一秒。
溫蕖華沒受什么傷,擦了碘伏消毒就可以出院了,江祁廷定了房間,楊欽帶著藥和紗布抱著她回到車上,再到賓館。
“有什么需要幫忙的,給我打電話。”江祁廷沒多留,撂下話就走了。
楊欽只定定盯著在床上陷入夢魘的人,她身上皺巴巴的,全是淋透的雨水,這樣會生病。
他只能解開她的衣服,一點點脫下來,打了熱水用毛巾給她從頭擦到腳,心無雜念又無比認真,每一寸都沒放過。
目光所及看到她胳膊上的擦傷,他眸光一沉,晦暗陰郁。
最后他把她塞到被窩里,腰腹上的傷口隱隱作痛,幾乎對他發出了警告。
他干坐了一會兒,才拿起紗布和藥,掀開衣裳,露出撕裂開的傷口,他緊皺著眉頭一聲不吭的上藥,胡亂包扎好。
做完這些,他就靜靜盯著她毫無血色的面容。
他想起在心理咨詢室翻到的那些紙,什么叫場景重現?
他一直搞不明白的,她那些纏身的噩夢,那些她所說的心理疾病,是因為她曾經受過這樣的創傷,還是她能夢到未來會發生的事情?
他搞不懂,困惑慌張,覺得很多事情脫離掌控。
還有關于她的內心世界,他什么也不懂。
楊欽疲憊的抬手抵住眉心。
到了半夜,她驚醒,一下坐起身,看見坐在椅子上一直守著她的男人。
“醒了?”他嗓音非常的沙啞。
溫蕖華看見他慢慢抬起來的眉眼,冷硬疲乏,和夢里如出一轍。
她失聲,不知道該說什么。
那種荒唐感遍布全身,有種被命運捉弄的感覺。
此前遍尋不著,后來無數次抗拒排斥,再后來親密如間的男人,是曾經為了救她手染鮮血,判刑入獄她卻遺忘的人。
楊欽救了她,她卻給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