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進去,
坐在他對面后,好半晌從兜里摸出煙盒,
抽出一根在桌上敲了敲。
“來一根嗎?”他問。
男人依然沒什么反應。
林隊也不在意,他笑了笑,
“你想不想知道,你救的那個女孩,
怎么樣了了?”
話落,
男人好半晌才像是老舊的機器慢慢啟動一下,遲緩的抬起眸來。
他三天沒睡,滿眼紅血絲,
襯衫上還殘留著干涸的血跡。
他平靜的望著林隊,雙手無力的垂著,黑的跟深潭似的眼眸似看不到底一般,麻木而滯澀。
林隊點燃煙,
徐徐道:“受害者全身斷了四根肋骨,
需要切除單側兩根,渾身多處淤青,xiong部,
腹部,四肢多處損傷,搶救了六個小時,才保住生命體征。”
男人指腹微蜷,原本就沒什么血色的臉看不出太多情緒,林隊卻能敏銳的感覺到男人在他話落的一瞬間,微微顫栗的身體。
保住生命體征。
他又緩緩斂眸,垂了下臉。
林隊翻著眼前的卷宗,“楊欽,二十七歲,出生瑯城,父母早亡,十六歲輟學打工。家里還有一個奶奶,在今年二月因為臺風去世后碾轉兩月和工友一起來港城務工。”
“徐林陽,在你過去的二十七年人生里沒有交際線,你是為了那個女孩吧?”
林隊把煙摁滅,煙霧繚繞中,他緩緩道:“你還年輕,好好配合,請個律師,可以減刑。”
繞是這樣,男人也無動于衷,他渾身都透著一股死氣,仿佛怎么樣也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