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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布，他就無法創作。

兩個助理私xia問過他是不是有什么心理陰影。

他當然知dao自己有陰影。他還知dao這片陰影的名字，叫平庸之恥。

李柏奚站在黑暗里一動不動，直到程平和經紀人往另一個方向離開了，才慢慢走chu來。

他行尸走肉般飄dang回了自己的房間，開始灌酒。

程平竟然說chu那種話。

年輕人啊，實在是太傻了，剛從前隊長的坑里爬chu來，轉yan就一toutiaoj了又一個坑。

天知dao剛才在那走dao里，他甚至升起了一gu沖動，走chu去把程平搖醒：你上當了，我是個騙zi，你喜huan的是一個幻象啊。

可他說不chukou。

時間越長，他就越說不chukou。他已經隱隱gan覺到，自己恐怕永遠都沒法對程平說chu真相了。

他害怕在對方難以置信的yan中看見自己卑劣的倒影。

而且――他打定主意要列chu更多的理由說服自己――程平這一步一tiao坑的xgzi，在這個吃人的圈zi里簡直朝不保夕。誰知daoxia一個坑里等待著他的是什么魑魅魍魎？或許被qiang拉著炒作cp再一腳踹開，或許被拍xia照片當zuo把柄往死里要挾……

與其那樣……與其那樣……

還不如在我的坑里待著。

李柏奚仰tou一kou飲盡杯中酒。

自己雖然也不是什么好人，至少不會害他。不會找媒ti告密，不會xielou隱私，不會利用他換取什么。退一萬步說，就算真的不慎曝光了，自己尚有幾分門路保護他，總比那些還沒成jg1的小妖怪靠譜。

沒錯，左右都是錯付，不如錯付給我。

李柏奚一直喝到快要斷片，才用僅存的神志把自己拖到床上躺xia了。

失去意識之前，他的大腦終于松開鉗制，任由一條混沌中早已成型的思緒浮chu了shui面：如果自己gan1脆成為那個幻象、披上那一層“我”呢？

翌日早晨他在宿醉的tou痛中醒來，一瞬間有些希望自己斷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