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言此時正低頭想著剛才洪元帥的話,突覺一股勁風當頭壓下,連忙抬頭觀看,只覺眼前一花,接著左手手腕一緊,便被來人抓了個結實,一股熱流自手腕經脈處突的涌入,然后順著經脈自手臂上升迅速向體內游走而來,他頓時大驚,本能的想抽回手臂,那想手臂卻如澆鑄在鐵夾中般一樣,紋絲不動,他面色更是連變,待他想再用盡全力抽回手臂時,卻發覺來人已放開了他的左手,而體內剛才那股熱流在身體內迅速的游走一遍后,已消失的無影無蹤,他這才心中略安了少許,急忙仔細定晴看去,卻是洪元帥不知用何身法已從十幾米外的高臺上來到了自己的面前,剛才拿住他手腕之人正是他。
李言看向洪元帥,又轉頭看向老師,心中惴惴不安不知是何緣故。
剛才之事,兔起鶻落,只在短短數個呼息間便完成了,但自始至終季軍師一直站在李言身后不遠處,面上古井無波,好似未看見一樣,而此時洪元帥已是收回右手,大笑聲中拱手向季軍師道“軍師請勿見怪,洪某只是好奇,軍師選徒亦有數載,能入軍師法眼者,不過區區二人耳,洪某只是想知道何種筋骨奇佳般的人物才能如此幸運,不免一時沖動,軍師一定勿要放在心上。”
季軍師臉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說道“那大帥可能看出劣徒有何不同之處?”
洪元帥臉色一正,略一沉吟道“軍師門派之高深令洪某更感莫測,說來慚愧,洪某觀此子經脈也未必比軍中諸多兒郎更多寬闊,甚至比之其中一些人還有不如,筋骨嗎?嗯,當屬中上,卻也不是極佳那種,這只是洪門看法,但軍師既然選到此子,想是必有其特別之處,只是洪某無法看出罷了。”
季軍師微微一笑說道“洪元帥說的極是,我派之心法除了要求經脈較好之外,主要是其體內需有幾處經脈必須與別人不同,只有這樣才能發揮本門的武功所學,這原因已涉及到師門心法,恕季某不能多言了。”
洪元帥聽到此處,便不再多問。繼而道“那軍師接下來當如何安排?”
季軍師對洪元帥微微一躬身說道“劣徒會隨我回府修行,元帥也知道我這身體越來越差,盡快找個衣缽傳承門派也是容不得再拖了,所以他一般時間都會在我那里修行,但偶爾也會幫我做點軍中小事,權當歷練和放松身心,至于他的俸銀嗎?嗯,每月從我的俸祿里支取與小隊長等同的給他就是了。”
洪元帥略一思量開口道“這倒不必了,既然令徒也會幫你打理這軍中之事,那沒個身份也是不妥的,那就作個御侮副尉之職吧,俸銀便從軍中支付了,到時我讓人把腰牌送到軍師住處便是,同時那應征入伍的補貼費用,這幾日便會有軍勤部的人送至村里后登記造冊,交于他家人的。”
洪元帥可不會因這點俸銀小氣的,索性把補貼也一并發了。
季軍師聽到后,也不再客氣,開口說道“那就按元帥之意了,李言還不上前拜謝元帥。”
李言自手腕被擒、被放開之后,一直在旁邊的看著他二人對話,心中也慢慢平靜下來,從這二位大人口中,他聽出自己能拜入季軍師門下好像極其不易,自己的這位老師可能已在軍中挑選了好幾年了,軍中這么多人,他好像只挑出了包括自己在內的二個人做徒弟,而洪元帥對此十分好奇,才了有剛才一試。
再聽得洪元帥所賜官職,他也是一臉茫然,他可并不知道御侮副尉是啥官職,是做什么的,但那洪元帥所說的入伍補貼費用這幾日便能送到村里爹娘手上,他可是明明白白的,自是高興的再次上前拜謝。
如果他知道他這半日已升到了從八品下,那可是他祖墳今日冒了大股清煙,且是清煙化作濃煙滾滾一般,要知道普通軍卒要出生入死多少次才能從普通士卒升到從九品下、從九品上,正九品下,正九品上,繼而才能到從八品下。
而他只是二位大人物幾句話的事,不過話又說回來了,他即使知道了自己是從八品下,也還是不知道到底官職有多大,他更關心的是實實在的銀子。
見李言已拜謝完畢,季軍師對洪元帥微一躬身“如果大帥沒有別的吩咐,那屬下這就告退了。”
“軍師請自便吧,想來軍師已是心不在此了,哈哈,洪某還要看看近衛軍招收情況以及安排新軍訓練一些事情,就不送軍師了。”洪元帥大笑著道。
于是季軍師在旁邊軍士的目光恭送中,轉身向校軍場大門走去,李言也在那些軍士羨慕、嫉妒的目光中趕緊快步跟上。
看著季軍師和李言越走越遠的背影,洪元帥站在帳篷外,手摸下巴,摩挲著短須沉思著,怔怔了一會,才低聲說了只有自己能聽見的話語“這小子的體質真的有特別之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