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起往外走,手背不小心觸碰到彼此滾燙的肌膚。
這不是他們第一次觸碰。
甚至在一個月之前,簡然還能像樹袋熊一樣整個人扒在徐陳硯身上。
但是現在,徐陳硯躲開了。
簡然更夸張,像觸電一樣直接抽回來,一大步跨出電梯,像劈了個大叉。
在今晚之前,他們對待彼此還是像小時候那樣。
經歷了這樣一個夜晚,他們在彼此心中才像突然生出了一個叫“性別”的東西。
都在想辦法找話題,又都怕破壞此刻微妙的平衡,到最后也只是徐陳硯在走出電梯的時候問了一句:“現在困了嗎?”
簡然:“困了,沾枕頭就著。”
她幾乎是逃回自己的房間。
但是——
酒店是根據外面花園來建的,很大又彎彎繞繞,簡然怎么走都找不到自己的房間。
徐陳硯紅著耳朵回到自己的房間,剛洗完澡的高銳生從里間出來:“剛我看你沒在房間,你……誒?你臉怎么這么紅啊?”
“是嗎?”徐陳硯反手摸了下自己的臉,燙的,“可能外面有點熱。”
高銳生:“外面?你去外面干嘛了?”
一提到外面,剛才聽到的聲音和想象出來畫面就在腦海里浮現,徐陳硯耳
朵又紅了。
高銳生見狀擦著頭發走過來:“你不舒服嗎?”
“沒有。”徐陳硯迫切地把那個畫面從腦海里趕出去,“你剛剛是要找我嗎?”
“哦。”高銳生接著最一開始的話說,“就那什么,簡然今天雖然不說,但我覺得她今天應該是被那個男的嚇到了。”
簡然。
為什么提到簡然腦子里也是那個聲音。
徐陳硯隨手擰開酒店的礦泉水,仰著頭喉結滾了兩下,咕嚕咕嚕喝了一整瓶冰水,把空瓶磕在桌上,力氣大到塑料瓶底部變形。
高銳生擦頭發的手停了一下,歪著頭問:“你是心情不好嗎?”
“沒有。”徐陳硯閉著眼深呼吸,再睜開時眼底泛著紅血絲,他沒辦法說自己晚上遇到的事,只能說,“我可能是水土不服,沒事。你接著說。”
打死高銳生也想不到他今天晚上聽見了什么,于是把他說的話當真:“哦哦,那要不要去找邱邱拿點藥?”
“不用。”徐陳硯說,“你接著說吧。”
“哦,其實我就是想說,簡然只是看著厲害,其實是個要強的小玻璃人,今天經歷了這個事我怕她晚上睡不好,我想要不然把她叫過來,你睡我那屋,我睡沙發,咱們三個擠一下,有熟人在她可能會好一點。”高銳生說,“你覺得行嗎?”
徐陳硯克制自己不去想這件事,情緒漸漸轉為平淡。
里間的門開著,徐陳硯看了一眼兩張床都挺大的,他主動提出來:“如果床上有其他人,你能睡得著嗎?”
高銳生聽懂了他的意思:“嗨,咱倆不從小就一塊睡么,這有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