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氣”這詞兒是他自己編的,對應魯迅先生“愿中國青年都擺脫冷氣,只是向上走,不必聽自暴自棄者流的話”這句話里的“冷氣”。
沒什么特別的含義。
他就是覺得學習是對的,但不該把人學的冷漠。
應該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光,即使再微弱,也要照亮強行的路。
像簡然這樣。
聽見這話,孫馨蕾的語氣軟了幾分:“簡然,那天是正好是有人錄到了你的行為,如果沒有,被搶的同學也害怕,不肯出來給你坐正,你怎么辦?而且對方同學確實是受傷了,醫院的證明你也看見了,你以為到時候你真能逃過去嗎?”
簡然這人就是你別讓她占到理,一旦她占理,她就絕不可能認錯,更何況是那點傷,提起來她就生氣:“我下手已經很輕了啊老師,如果我真要打,他們腦漿子當場就能飛出二里地!”
邱行晚憋了好久還是沒憋住,牙都腰酸了,還是笑出聲,換來被孫老師剜了一眼。
他二話不說立刻端著杯子出去,去樓道里笑。
“誒誒誒!在那在那!”從教務處出來的家長們看見邱行晚,像看見了半根救命稻草,他們跑過來,果然看見了辦公室里的簡然。
家長們一改半小時前的囂張刻薄,抓著簡然的手,像哄孩子似的:“小同學,小同學,我們知道這件事確實是我們錯了,你幫忙求個情,好不好呀?這都是誤會!”
“對對對,我們黃青跟你還是同學呢,大家有什么不能好說好了的。”
簡然被突然圍進來的喪尸一樣的家長嚇了一跳,半晌才回過神。
她聽著他們的話,半晌才有反應。
她在十雙充滿期待的眼睛里,緩緩開口:“叔叔,阿姨。”
“誒!是想要點什么嗎?能給的我們都給!”
簡然指了指自己:“我看著是不是像個傻子?”
“……”
邱行晚一口水剛進嘴里,聽見這話實在是忍不住了,只咽下去一半,另一半從嘴角流出來。
家長們見簡然說不過,惱羞成怒又罵起來,他擰上杯蓋,趕緊進去勸架。
秋冬的升旗儀式是在2節
課課間,班里同學排隊下去,昏昏沉沉看了前面每周都要重復一次的過程,直到校長出來,才打起精神。
校長接過話筒:“上周五,在我校旁邊的燕城第一附屬實驗中學,發生了一起性質惡劣的搶劫事件。”
是這事。
高一七班的同學們伸長了脖子,等待著審判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