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沉默半晌,才扭過頭去問方之翠,“這個紙人,現(xiàn)在算不算違背山神的指令?違背山神指令相當(dāng)于做壞事,要承擔(dān)報應(yīng),對吧?”
“是,”方之翠應(yīng)了一聲,她走到還掛在樹上的另一個紙人邊,熒光全部散去,她又恢復(fù)了了無生機(jī)的瘆人模樣,而在她的腰間寫了一個“萱”字,“是萱字?!?/p>
方淮曳深吸一口氣,“所以,代表方娟萱的紙人聽從山神的意志,叫來了蛇群來殺我,而代表方娟槐的紙人,在山神埋伏的最后一擊里違背山神的指令,救了我。”
“按照粵娭毑她們的說法,我就是方娟萱,現(xiàn)在的情況是,我殺我自己積功德是吧?”
她想盡量保持冷靜,可眼前的情況實(shí)在令她難以忍受,她已經(jīng)不知道老娭毑她們還留下了多少后招。
她現(xiàn)在依舊被山神所針對,那就說明瞞天過海這件事還沒有完全達(dá)成。
那是哪里出了紕漏?這個紕漏粵娭毑她們是知情還是不知情?
可她甚至還沒有想清楚,思緒便被一陣鈴聲打斷。
是很歡快的鈴聲,在這樣詭異的氣氛里格格不入。
方淮曳往后撥了撥被蛇血黏成一簇一簇的頭發(fā),示意方蓉花先接電話。
山里信號并不算太好,那頭的話斷斷續(xù)續(xù),可方蓉花的臉色卻一寸寸發(fā)白。
等電話掛了,被山間涼風(fēng)一吹,方蓉花才打了個激靈。
她的神情此刻甚至可以稱得上驚恐,“樂群打電話給我,說粵娭毑不行了,剛剛送進(jìn)搶救室。”
打算
天剛拂曉,
太陽只依稀露出個尖芽,但起碼半個天際都亮了。
方之翠從自己的屋子里出來,坐在門檻邊仰頭看頭頂?shù)脑啤?/p>
趴在正堂地毯上的煤炭聽到聲音,
托著自己日漸肥胖的身子挪到她腿邊,
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在地上打了個滾之后腦袋搭在她大腿上,頭一歪又睡著了。
昨天接到粵娭毑病危的消息幾人就迅速下了山,
方蓉花連衣服都沒來得及換,頂著一身蛇血就連夜開車去市人民醫(yī)院了。
她們?nèi)艘怖蹣O,回到方之翠家洗完澡就睡了。
方淮曳連著一天兩夜沒合眼,
這一覺起碼能睡到下午去,
方青月也是個能睡到日上三竿的,
反倒是陪著方淮曳熬了這么久的方之翠,睡了五個小時不到就醒了。
她靠在門框上,突然就有點(diǎn)想抽煙的欲望。
不過到底還是忍住了,
她一巴掌拍在煤炭肚子上,對它說:“吃了我這么多東西,